李学文说完,高音喇叭里传来几个人哈哈大笑的声音。“够了!够了!”寺内寿一吼道:“李学文!我答应你,让那两个人和你见面!请你马上停止对根本博将军的凌辱!”“这就对了!”李学文答道:“早这样做不就结了!”这时喇叭里根本博的嚎叫声变成了低低的呻吟和咒骂声,接着是一阵挪动话筒的声音,根本博的声音听不见了。
李学文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寺内司令官先生,大家都很忙,请你们的动作快一些!我们只等五分钟!”旁边邢志强嚷道:“白樱花!怎么半天不说话了?我建议你来段歌舞劳军,我保证不打你!两军阵前,有美女歌舞,到也别有情趣!”
喇叭里又传来一阵哄笑声,有人笑道:“大嘴,怎么老掂记那个白樱花?人家的姿色可是用来换情报的。你个傻大兵拿什么和人家换?”正乱着,没想到白樱花真的发言道:“李学文!我看不出你非要见那两个人的意义!他们掌握的情报已经交给皇军了。你们无非是僵硬的执行上级的制裁令,拼着一死也要那两位先生的性命。你们这样做根本于事无补,还要搭上你和你的部下的性命,实在是得不偿失。我劝你……”
“白樱花!”李学文打断她的话道:“我很好奇,你能勾引上史大同这不奇怪。只是史大同的驻地是在严密的保卫当中,你是通过一个什么手段,或者一个什么契机和史大同搭上线的?反正你认为我和我的战友们活不过今晚,不如把你和史大同的故事讲给我们听听,如何?”
白樱花心里一惊,暗想李学文的思维好缜密,这都能想到。嘴上却说:“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是偶然相认”。李学文应道:“这么说还有一个浪漫的故事,能说说故事是怎么开始的吗?”白樱花在心里大骂:“八嘎!他在套情报!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下去!如果给了延安敌工部以某种启发,后果极为严重!我就是剖腹也难赎其罪!”
嘴上却用不屑一顾的口吻道:“你让我在数千人面前讲我的故事,你认为可能吗?”邢志强插嘴道:“那你就上来讲,我们保证不动你一根寒毛!”话音一落,旁听的日伪汉奸们一通鼓噪“八嘎!”“混蛋!”“想的美!”“作梦!”……
正乱着,日军的高音喇叭叫了起来:“刘明礼先生到!”“史大同先生到!”空中又传来了寺内寿一的声音:“李学文!你想见的两个人已经到了,你们谈谈吧!”全场唰的一下静了下来。
李学文躲在窗边向外看去,见楼前一二百米范围内被几十个汽车大灯照的雪亮,不过空荡荡的并无一个人影。李学文喝道:“寺内寿一!我要的人何在?”这时日方的高音喇叭喊道:“我在这里!”是刘明礼的声音。
原来刘明礼和史大同躲在二百米外的一辆小轿车后面。日本人又拉了一条线过去,让二人通过话筒和李学文对话。这时喇叭里响起了寺内寿一的声音:“李学文!人我已经带来了,有什么你尽管说!”李学文道:“寺内寿一!说好了要把人送给我!不是把声音送给我!”
寺内寿一叫道:“不是把人送给你!是同意让你们见面!”李学文道:“可是我看不见!”“会看到的,请用望远镜,前方道路二百米处有一辆横放的梅赛德斯·本茨小车,他们会露上一面”。李学文用望远镜看去,果然见刘明礼和史大同二人站在车后,仅露个脑袋。二人冲这边挥了挥手,又缩到了车后。
邢志强怒道:“寺内寿一,你耍赖!”寺内寿一的回答带着得意:“我完全履行了协议!在场的数千人都可以作证!”“我们作证!”日伪特务们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鼓噪。寺内寿一继续道:“李学文!请你履行协议,放了根本博将军!”话音一落,日伪们又是一顿歇斯底里的叫喊。
李学文不慌不忙道:“刚才的协议是,我们不继续凌辱根本博。我们已经实行了。至于放人,这才那儿到那儿呀”。寺内寿一接道:“那你要怎样才肯放人?”李学文道:“下面自然会谈到,不过我先要和那两个叛徒对话。”李学文说完关了广播喊声:“刘成!”“到!”刘成应声过来。
刘成就是那个在忻州郊外用掷弹筒轰卡车和摩托车的战士,不过几炮都歪出了几十米近百米。后来小分队一路行军,刘成带着两个战士苦练掷弹筒,把缴获的榴弹全部打光。三个人也摸到了一些使用掷弹筒的窍门。
掷弹筒在小分队里不单占编制,这次进北平补足了武器弹药。三个人组成了一个临时的重火力组,准备在关键时发挥作用。李学文指着远处的小汽车说:“看见了吗?两个叛徒就藏在那辆车后,待会儿我用语言拖住他们,你们三个人从三个不同的方位同时发射,每人打两发,干掉他!”
刘成伸直手臂竖起大拇指瞄了一阵子道:“保证完成任务!”转身叫上两个掷弹筒手,三个人低声商量了一阵,各自寻找发射阵位。又找了一名突击队员充当联络员。
这边李学文打开高音喇叭道:“刘明礼!我至今没想太明白,你为什么盯上了我?先是贾晋才和我过不去,然后是你,不惜曝露身份也要把我骗进北平。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