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如何主动,呵,也像旁人一样专门弄些小心思吗?本妃可不能拿后半生去赌,万一云修不喜生厌,那可就成了适得其反了。”凭林月如的脑袋,轻易便猜出了李媚的孩子从何而来,据她所知,自从大婚之后,傅云修除了去云溪那里便是外出办事,根本没有去过清秋苑,如此一来,李媚肚子里的孩子就必然是在大婚之日以前了,想必那时的李媚只能使用下三滥的手段才能换得一席妃嫔之位,除非那个孩子其实不是云修的,当然,这种情况一般不可能发生,谅李媚也没有那个胆子,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除了是用诡计所得,就没有其余的可能了。
这下好了,全府的人都知道她是个不好说话,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了,特别是傅云修,不然也不会在这完全可以是一副温馨的场景时说出这番话了。
“如此甚好,你好好休息,本王改日再来看你。”
傅云修脚步顿了顿,转过身,扯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你应该知道,本王没有因为此事问你的罪,就已经是给你的最大宠幸了。”那日的事,他已不想再提。
“若是缺什么,尽管吩咐下人就是。“傅云修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去,那个孩子,李媚肚子里的孩子,他本不想和她扯上什么瓜葛,可是如今,还能轻易逃脱吗?
“你也出去。”李媚又气又难过,所以态度难免有些冷淡,不过丫鬟早已经习惯了自家主子的脾气,浅浅施礼,“夫人好生歇息,奴婢告退。”
如今王府里可是天大的喜事,连着两位主子都有喜了,梅园和清秋苑的丫鬟们跑得格外勤,做起事来也有劲了许多,而东苑,虽一片平静,可空气里却弥漫着一股寒冷的气流,来来往往的丫鬟们也不敢多说话,只管做事,毕竟人家偏院里的两位主子都怀有身孕了,而她们院里的主子的肚子却丝毫没有动静,自从大婚之日过后,傅云修便将办事的笔墨,书卷都搬到了梅园,明眼人一瞧便知这王府里最受宠的是谁,所以众人都很是识趣,遵守着多做少言的原则,许久以来倒也没有激起东苑里那位主子的不满。
秀儿替她斟了一壶茶,知道自家主子心情不好,只得温声细语安慰道:“公主莫要伤心,既然王爷不愿意过来,那咱们便主动些。”
“公主您难道忘了吗?您与王爷青梅竹马,期间肯定是拥有过许多美好的事情,公主不是最爱和王爷骑马了来着,不如抽空请王爷郊外赛马,等到时候,您还可以顺便和他回忆以前的往事,奴婢相信王爷不会不念旧情的。”身为林月如的贴身丫鬟,和她一路走来,所以清楚的事情甚至比林月如她本人记住得都还要多得多。
“这样吧,就让奴婢去请王爷。”玲珑自告奋勇接下这枚差事,林月如却摇摇头,“他不会来的,这么久了,他都没有来过一次。”
“哎……”林月如喟叹一声,算是应允。
林月如在屋内望眼欲穿,玲珑去了已经有两个时辰了,就算是请不来傅云修也该是回来的时候了吧,又等了半个时辰左右,眼瞧着天都快要黑了,林月如终于坐不住了,起身就欲出去看看,刚走几步,正好与踏门而入的玲珑撞了个满怀。
玲珑抿嘴一笑,“自然是事成了。”
“奴婢只说公主您邀王爷月下赏酒,所以在月儿出来前收拾妥当就成。”玲珑替林月如挑了一件月藕色秀云边的长袍,外面再添一件厚厚的银色狐裘,整容雅致,发髻简单大气,完全是按照傅云修的喜欢来装扮。
“公主您就放心吧,今夜只数您最可人。”
“王爷里面请,王妃已经恭候多时了。”麻利的下人替傅云修脱下外面的狐裘,领着他一路进去,到了别院,一抬眼便能瞧见席地而坐在不远处的林月如。林月如见到来者,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她慌忙站起身,不安地唤了一声:“云修。”
“嗯,好。”林月如随着傅云修落座,缓缓坐在了他的对面,已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他了,削瘦了不少,可即使这样,他整个人还是显得精神抖擞,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林月如内心一阵感慨万千。
他从来不是个狠心的人,所以既然如此,那便不如不见。
“味道如何?”林月如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傅云修不喜欢。
“呵,是么,既是如此,那便再来两杯吧。”林月如一喜,眉眼上扬,在旁人看来,她这样自然的笑容自从进了王府可从未露过,如今总算是笑了。
嗯?林月如不解地抬头看去,傅云修一手执杯,眼神忧郁地望向夜色中的一轮明月,若不是这里只有他们俩人,林月如还以为他是在和别人说话。
“可你明知,我爱的人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