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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姐妹(1 / 1)

看母亲治愈有望,崔振源也不那么生气了,又到了崔母床边看了两眼,便说要回林堂院去换身衣服。林堂院是崔府的主院,因院中有一片海棠林而得名,崔振源和林氏离开凌华之前就一直住在那,这会儿,赵氏早已着人打扫干净了。

玉蕊因还没有住的地方,对府里又不熟悉,便只得跟着父亲和林氏一块回了林堂院,又吩咐汀兰去将马车上的行李都搬下来。

没过多久,明瑾就满头大汗的赶回家,手里还拿着刚刚抓好的药。

“父亲,这药还是我去煎吧,交给别人还是不怎么放心。”玉蕊接过药道。

“玉蕊,你自小不在崔家长大,但能有这份孝心很好,让为父很是欣慰。那便交给你吧。”崔振源心里一阵感动,他本以为两个孩子会恨他很快另娶,会对他态度冷淡,没想到这一路相处下来,发现他们彬彬有礼、温顺善良,性子像极了他们的母亲杜氏。

玉蕊来到林堂院小厨房里煎药,明瑾不想杵在崔振源和林氏身边,便也跑了过来。玉蕊向明瑾大致讲了他不在时发生的事。

“哥哥,你看祖母的身量,像是能将栏杆倚断?”玉蕊眼中透出怀疑。

明瑾本没有多想,但玉蕊这一提醒,他倒也泛起怀疑来。“不像,你有什么想法?”

“会不会是有人在栏杆上做了手脚?”玉蕊说出心中所想。

明瑾立即皱起了眉头,寻思了一会儿道,“我去瞧瞧那栏杆。”说完便跑出去。

药汤没用太久就熬好,玉蕊便将药倒进一个空碗里,这时“哒哒哒”的跑步声响起,玉蕊循声望去,明瑾一脸兴奋,一边擦着汗一边跑过来。“小蕊!果然不出你所料,那栏杆有问题。”

“什么问题?”玉蕊停下手上的动作问道。

“我看那栏杆不像是自然断裂,那断面处,一多半都是整整齐齐的,只有一小半有些参差不齐的木刺。”明瑾解释道。

“也就是说,整齐的那一多半倒更像是被利器所伤?”玉蕊立刻明白了明瑾的意思。

明瑾点点头。“小蕊,你觉着谁有可能是幕后黑手?”

“一般人进不得这府里,这黑手是主子也好,奴才也罢,想必是崔府的人。而且,听父亲说祖母平日里性子温顺,从不苛刻下人,所以,是主子的可能大些。夫人倒是有动机,若是祖母去了,这家里就是她当家了,但她又长时间不在凌华,没有动手的条件。二姨娘也值得怀疑,找了个草包郎中给祖母看病,这么些日子都不见好。其他人……我倒是想不出什么来。”玉蕊缓缓分析道。

“你说的有理,不管是谁,她是怎么知道祖母要在午后去风来亭的?”明瑾心中仍有不解的地方。

“这是关键,我看,还是得在府里再问问才行。咱们先不要声张,静观其变。”

兄妹两个很快达成共识。之后两人叫人去回了崔振源,便端着药直奔集虚斋。

崔母喝过药后,一大家子人都凑到崔母房里,显得有些拥挤,毕竟崔振源在这,儿女们都想表现出孝顺来。

崔母的脸色渐渐转好,崔振源心里也总算稍稍踏实些,为了叫崔母的房间不那么压抑,崔振源带着一群人坐到了集虚斋的厅堂里,静待崔母醒转。崔振源瞧了瞧久未见面的儿女们,道,“也是委屈你们了,我到了家也有半天了,也没来得及跟你们说说话。”

说着他就拉过明瑾和玉蕊道,“这是明瑾和玉蕊,你们应该也知道,他们自小养在外祖家,现在终于回家了。以后,你们要好好待他们,他们都很好相处,又善良乖巧。”玉蕊看见崔振源向她和明瑾投来愧疚的目光,看来,这些天的努力没有白费。

赵氏见崔振源只顾着介绍明瑾和玉蕊,却不想着瞧她的儿女一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便娇滴滴道,“老爷,您也见见这些孩子们呐。”说着还朝自己的孩子招手。

那几个孩子刚要过来,林氏便道,“玉芳明珏,过来给父亲拜礼。”

赵氏瞪了一眼林氏,但只一瞬间就恢复了笑容,低头不再说话。也是,谁叫人家是嫡出的呢。

因为之前玉芳给林氏帮过腔,玉蕊已是将她对上了号。她轻施粉黛,落落大方,一颦一笑都规规矩矩,自然散发出高贵冷艳的气息来,看着倒是个大家闺秀的样子。而明珏就是个小娃儿,也就十岁左右的样子,可能是母亲长久不在身边的缘故,看上去有些怯怯的。但他一身镶金带银,想必崔母是十分宠爱他的。

“玉芳拜见父亲。”“明珏拜见父亲。”

“好好,起来吧。”崔振源又问了明珏读了哪些书,长了哪些本事,明珏也算能对答如流,再要问下去的时候,赵氏终于忍不住道,“明瑞、玉莹、玉蕙,也过来拜见父亲。”

“哎,明瑞已是拜过,无需再拜。”崔振源看向赵氏道。

另两个姑娘走上前来,跪地拜了礼。

“玉莹拜见父亲。”“玉蕙拜见父亲。”

玉蕊这才弄清她们的身份,玉莹打扮的更娇艳,不过脸上的脂粉多了些,头上的珠钗也不少,像是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似的,举手投足间都是些傲气。玉蕙虽是玉莹的亲妹妹,却不像她那般招摇,人看上去清清爽爽,她也才十几岁,一举一动却颇有些大人的样子。

崔振源又问了明瑞有没有出仕的打算。明瑞乐得做一个逍遥公子哥,但却给自己寻了个好缘由,说是要“先成家,后立业”。

锦衣在一旁还是没有说话,因为杜氏的那层关系,玉蕊不自觉地就想帮她,便走到一直没说话的另一个姑娘身边,那姑娘穿的中规中矩,那身衣服不说旧,但也算不上新,再加上她总是低着头,好像一副自卑的样子,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懦弱劲儿,也不知道在家里受了多少气。玉蕊估摸着,她应该就是锦衣的孩子,崔振源此前向她介绍的姐妹中,只有一个“玉薇”还没有出现了。玉蕊牵起那姑娘的手道,“这个就是玉薇姐姐吧?也来拜过父亲吧。”

玉薇对玉蕊突然的靠近有些意外,但还是随着玉蕊到了崔振源面前,跪地拜了礼。“玉薇拜见父亲。”

“嗯,好,快起来吧。”

崔家的女儿长得都十分标致,只那玉莹和玉芳更美一些,玉蕊看向她们的时候,却发现她们也在看着自己,玉芳看着很和气,还冲自己点头微笑,玉莹却看着有些骄傲,见玉蕊瞧向她,瞪了玉蕊一眼便看向了别处。玉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怎得罪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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