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小鹿。【高品质更新】荷鹿之所以名字里有个鹿字,正是因为母亲在怀孕时和父亲同时做过一个梦,梦到一头精灵般的小鹿在梦中叫他们爸爸妈妈。
李辰大概比荷鹿本人还要了解她的爸爸和妈妈之间的事情。荷桦可以和女儿说任何事,却惟独妻子,是提不得的。那是他此生的痛。他在一次喝多了酒时哀伤地和李辰说过,若不是因为荷鹿母亲的遗言,他当年会把荷鹿送人,自己追随妻子而去都有可能。
李辰望着眼前眼神凌厉的女孩,突然就心生了怜惜。她的灵动,娇柔和美丽,到底有多少继承了她的母亲?又会不会让某个男人因为这份灵动娇柔而沦陷此生?
他,可不可以有这个幸运?
此时,还是荷鹿家的阳台。正在看街景的李辰被荷鹿拿把菜刀架在了脖子上。就像之前他对她做的一样。
“什么感觉?”荷鹿下巴高高的翘着,满面盛气凌人。她可从来没打算放过这个把她的三魂六魄吓走一半的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荷鹿从来都是好样的。
李辰想发笑。但是识时务地知道此时绝对不能笑。一笑,这只小鹿绝对要恼羞的。他的心在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柔化为水。
“有点吓人。”李辰感受着冰冷的刀锋,诚恳回答。英俊的脸庞在阳台灯光中,散发着丝丝邪气。
荷鹿将刀更向他的脖子靠近了一些。眼神不可一世的骄傲嚣张,“你还知道很吓人啊?那放我脖子上的时候,怎么那么顺手熟练呢?”
李辰视线落在她的手腕上,碧玺手链在她白嫩的手腕上莹润生辉。将她的手腕衬得更加纤柔好看。还有一个发现,她是左手拿刀。
“我道过歉了。鹿儿……”李辰无奈,这个小气鬼!
“你不能叫我鹿儿!”荷鹿打断他的话,很恼火。Www..Com菜刀又向他的脖子凑了凑。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李辰保持着双手插在破洞牛仔裤袋中,毫无压力地站直,状似疑惑。
“我问你!”荷鹿不理会他这个问题,开始按照自己的思路审问,“你怎么认识我爸爸的?”
从回家到吃晚饭的时候,她都在受到他菜刀的惊吓和爸爸有了一个这么不靠谱干儿子的惊吓中来回惊。完全忘了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吃完晚饭,气闷地回到自己卧室,唔---?醒悟,最关键的还没有搞明白呢。出来本来是想找爸爸的,但是爸爸居然还没有从邻居家回来。又看他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发呆。报仇的小火苗噌噌蹭就从心底着起来了。于是,她第一次麻利地进厨房,掂起菜刀,来到阳台情景重现一回!
“干爹帮我盖房子。”李辰实话实说。
“盖房子就盖房子好了,怎么会把我爸爸认做你的干爹?”
“因为我们比较说得到一块去。”
“为什么要和我抢爸爸?”
“呃……”
“嗯?”
“因为……”
“说!”
李辰看了看荷鹿,原本藏着笑意的眼睛突然蒙上了一层忧伤,“因为……”连声音都低沉了几度,头也微垂了下来,浓密的眼睫毛遮住了眼中的那抹忧伤,金黄色的发,跟着滑下一缕,在侧脸上投下微微闪动的阴影,这景象,凭空就让人感到了些许凄凉,“因为,我没有爸爸……”
荷鹿拿刀的手腕轻轻一震,缓缓,缓缓地离开了李辰的脖子。
我没有爸爸。
这几个字的威力巨大。荷鹿的同情之意连带同病相怜之情迅速占领了原本恼怒厌恶情绪的高地。
就像她需要在老师,同学问起父母的时候,向他们解释说“我没有妈妈。”一样。原来他是“我没有爸爸。”这句解释的苍凉和黯然,父母双全的孩子怎么体会得到?
觉得伤害了一颗渴望父爱之心的青年。荷鹿有些愧疚,收起了高翘的不可一世的下巴,“那,你还有妈妈呀。”声音软软的像犯了错的孩子。
“我……也没有妈妈。”李辰淡淡一笑。伸手不着痕迹地把荷鹿手里的刀给拿了过来,放在阳台两个花盆中间。虽说,被荷鹿拿着对他来说一点威慑力也没有,但她拿在手里就危险了。看她的手,就知道以前没耍过这些东西。刚才又举了那么久。怕是胳膊早就酸了。万一拿不住,掉下来了,不是又吓着她?那他又罪孽深重了。
在荷鹿看来他的笑却比哭还让人难受,“对不起。我……”荷鹿更加愧疚了,人家连妈妈都没有,你怎么这么小气?
“没关系。”李辰耸耸肩,笑容比刚才明朗了一些,“我知道你不希望自己的爸爸被别人占有一半。我想认你爸爸做干爹,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教会我很多东西,我觉得,叫他干爹,这样显得更尊敬他。”
在很久很久以后,当荷鹿知道现在李辰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悲伤都是假象,都是为了拉近和她的距离而刻意为之之后。那是相当的恨啊!恨自己被李辰欺骗走了善良。
这家伙演技太高超了!李小少那天无可原谅地被荷鹿暴打。
是的,李辰是在演戏。他阅女无数,最知道怎么用自己的弱换取女孩的同情,继而达到目的。现在他的目的就是消除荷鹿对他的芥蒂隔阂。
可是荷鹿现在可不知道他的鬼把戏。她真心实意的为他的悲惨感到同情和难过。
“其实,我就是觉得……我不是不愿意你当我爸爸的儿子。”荷鹿瞄了李辰一眼,纠结着吞吞吐吐解释,“你染着黄头发,穿着这样怪里怪气的衣服。……让我以为你是,是那种人。我爸爸那么好的人,怎么能和你在一起?还有,你……刀,真的吓着我了。”
李辰当然知道她说的是哪种人,街头小混混呗。“我再次向你道歉,好么?”李辰第一次这么温柔地对一个女孩子说这样的语句。
荷鹿稍稍想了一会儿,笑起来,“我接受你的道歉。”谁对她和气,她也对谁和气。对于爸爸认下的这个干儿子李辰,她这就算接受了。
她的笑容晃花了李辰的眼。某种情感就在此刻刻入他的骨,铭上他的心。
回去之后,他毫不犹豫把他最喜欢的金色头发染回了黑色。把荷鹿看来怪里怪气的破牛仔扔了。穿上雅致的白衬衣,休闲西裤。焕然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学校里白衣翩翩的俊逸风雅男子。因为这是荷鹿喜欢的样子。
当然,那是他回去之后才会发生的事情。现在他还在荷鹿家。作为荷家的一员和迟安良以及迟玉见面。
周末,饭店。
本来只是迟安良和荷桦见一下。但是,迟玉知道后,就变成了两家大人的见面。因为经常和来诊所看病的七姑八姨聊儿女之事的迟玉,很想体会一下和亲家见面的感觉到底有多爽。
穿的端庄大方的荷鹿很害羞。这会面,怎么看,怎么有她和迟安良要定终身的感觉了。他们还是普通学生好不好?才开始多久就见家长了,好怪的感觉,但是又很刺激。
但是没人注意她的小娇羞。左手边的爸爸和迟玉聊的很开心。
对面的迟安良则随时为两家家长茶没了添茶,酒没了倒酒。
李辰,表情淡然,闲闲散散的坐在荷鹿右边。像是个局外人的样子。
他局外了么?做不到。表面淡然,内心的活动早就如沸腾的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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