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霖初突然间抽出藏在身上的月牙匕首,猛的刺向站在他面前的洛殃然;
一阵冰凉的触感,从他的脖颈间传来,洛殃然反而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他*般的说道:“天知道,你是有多么的美味;如果不是这里的条件不行,你皇兄我------一定将你吃干抹尽;嗯——”他的眸子中闪烁着一抹讽意,他继续说道:“希望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可以留下一室温存的记忆,如此可好?”
复霖初眉宇紧皱,他猛然睁大那双如海一般深遂的瞳孔,不由得怒道:“洛.殃.然?本王,可是你同父异母的皇弟,更是一位男子,这中间究竟是有怎样的深仇大恨?你要这般来羞辱本王?”他的声音不仅仅沙哑,还有坚韧的狠戾。
洛殃然反而笑的更加张狂了,他用痞痞的样子,装做一脸无辜的说道:“你究竟是不是洛池涟,还不一定,还是说,你也不是仅仅是一位男子,这么简单?”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还有一种肯定。
“你,,...”复霖初一时气结,看到那双邪魅的双眼,他恨不得就这样一刀下去,让他洛殃然立刻去见阎王;
这个如鬼魅一般的男人仿佛总能让他失去控制,每次都差点忘了自已是谁,没错,他是复霖初,是江湖中的一个传说。
复霖初拿开匕首,在一瞬间掐住洛殃然的脖子,他手指间的力道之大,让洛殃然都感到有些意外。
瞳眸微眯,寒气逼人,复霖初的唇瓣又重新勾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他冷冷的道:“洛殃然,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知道多少事情,只要是与本王为敌,那么,本王一定会让他死的很惨。”他的话里有着一股让人畏惧的气势和一种难言的狠毒。
话说完,他手指间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浅浅的指甲硬生生的刺破了洛殃然的脖子,暖暖的血液从手指间缓缓流过;
复霖初放开了他,转身离去,墨发飞扬,青衫飘逸,他极为潇洒的离开了洛殃然的视线。
而在他身后的洛殃然望着这一抹离去的背影,心中一凛,不禁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脖子上的伤口,然后将自已沾满上血液的手放入唇中,吸食干净,而黑夜下的邪魅眸子变得更加的阴沉。
这*,无人入眠;
......
次日清晨,
复霖初来到客房内,见太子妃花浮和林源先生都在室内静静地坐着,面容上都显露着一丝焦虑与疲惫。
花浮见到复霖初进来,立马站起身,双手合在腰间,低声道:“兴王爷,”
林源也随之站起身来,双手作揖道:“兴王爷,太子殿下现在虽然还没醒,但是,百里先生已经替他保住了性命,现在只需要等到百里先生制出解药来了。”
复霖初望向内阁的*榻处,那淡定从容的神色,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和内心中的想法。半晌,才听他缓缓说道:“数日后,我将会启程前去魏都,你们梁国太子现如今身中奇毒,不如,就和我们一路相伴而行,也好相互照应,太子妃你意下如何?”
花浮看了看身旁的林源先生,见林源微微点头,她方回答道:“那就麻烦兴王爷了,我们本来也是打算要前去魏都为魏国皇帝祝寿的;不过,如果太子殿下的身体状况好起来的话,王爷你就先去吧,毕竟,我们还要汇合梁国的使臣,带上礼物这才像话。”
复霖初满意的点点头,向花浮投去一抹赞赏的目光;这小小女子,心思竟是如此缜密,该想到的,不该想到的,她全都想到了,这样的智谋,果然配得上她身旁的这位男子啊。
复霖初向林源投去一抹异样的神色之后,便离开了这里,花浮见复霖初走了出去,她竟然情不自禁的也跟在后面走了出去,默默的站在门口,深深凝望着那样一个孤寂的背影;这个背影,她仿佛像在哪里见过一般,有些模糊,有些遥远,还有些熟悉。
蓝天苍际,一团团的雾云,时卷时舒;这时,一道鲜红的光束从金色的阳光下一闪而过;
在那高耸入云的“天梯”上,复霖初负手而立,眼前一个不停闪烁着亮光的红色影子,从天际中飞来,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身前。
数然,那绽放着红色光芒的影子突然间消失了,只留下一块紫色的彩帕飘浮在半空中;复霖初伸出修长的右手,接过彩帕,当他在仔细的看清彩帕上的所显露的内容之时,那双迷人的瞳孔猛然间收缩起来,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那总是勾勒着某种弧度的红唇,也因为太用力,而被生生咬破,溢出了大量的鲜血。
他从来都不曾怀疑过的那个人,但是,又为什么要在选择隐瞒之后,再次让这些东西浮出水面呢?为什么要如此残忍的对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那一瞬间,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迷题,而那个迷底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
虽然是如此,但是他仍然想要将这个迷题给解开。
复霖初的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手指间的骨胳甚至被捏的吱吱作响;
红玉默默的站在复霖初的身后,她虽然看不见主子此刻的神色,可就是从背后所散发出来的杀气,也足以证明,她的主子此时此刻究竟是有多么生气了;也不知道,远在北方巫族的仲月先生,究竟送回了什么的消息,能让主子的身体都不由自主的在颤抖着。
“红玉,你去帮百里先生治疗梁国太子苍桀,如果太子醒了,你就第一时间来通知我。”复霖初平静的说道,从他的语气中听任何的变化。
红玉刚想领命,复霖初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又吩咐道:“对了,今日仲月送来消息一事,你不用向百里说起,准确的说,是在任何人面前提都不许提,知道吗?”
红玉怔愣了一下,心中暗衬,是一个什么样的消息,就连百里先生也不能说?她的心中虽然直犯嘀咕,但还是乖乖的应声说道:“是的,主子。”
一日时光飞逝,夜悄然来临,
从接到仲月发来的消息后,复霖初就一直站在“天梯”的顶端,望着上方千变万化的苍穹,一动不动,这么一站就是一整天;
栗森因为担心他的身体,上上下下,跑了无数趟,但是,每一趟跑上去之后,他都只能是静静的站在复霖初的身后,默默地凝望着他的背影;
每当想要开口劝说之时,都被一声低哑的叹息声给逼了下去,然后硬生生给吞下肚子,卡在胸口,不上不下,让他感到难受极了。
一轮惨白的新月已经跳向夜空的中间,但是,这*也奇怪的很,除了那一轮孤单单的月亮之外,巨大有夜幕中,竟然找不到一颗星辰。
夜空中,云层翻涌,一下子遮住了那轮白月,看起来像是要来一场狂风暴雨,又像是要来一群妖魔鬼怪;
一抹修长的身影條然倒下,墨发飞扬,淡蓝色的衣纱如同一株妖冶的蔓珠沙华在他的周围缓缓的绽放开来;
此刻,另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近复霖初的身边,他剑眉微皱,红色的眸子紧紧盯着躺在地上的人儿;面色中不禁带着一丝疼痛和内疚,唇角间不经意的扬起一抹温柔的浅笑,他呢喃的说道:“你是会依然爱我?还是会恨我呢?呵呵,如果我是你,在看到这些东西之后,我一定会躲得远远的,而且是越远越好。”
云层被寒霜一般的寒光给一点点的拨开,白色的光芒照射在他们的身影上;
男子一身漆黑如夜的长袍,一双红色的瞳眸邪美妖魅,而他的脖颈意有一朵同样鲜红的彼岸花正妖娆的延伸开来,邪而不正,正而不邪;
男子蹲下身子,将躺在那里的人儿抱进自已的怀里,邪美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心疼,手掌中慢慢的闪起了莹莹金光,于是,一股强劲的内力便源源不断的向复霖初体内灌进去。
朦胧中,这具冰冷的身体上传来了一阵温暖的气息,而后身体里又传来源源不断的暖流;复霖初借着这种强劲的内力,努力的睁开了双眼,迷迷糊糊中,他仿佛看见了那个一直思念的人;不由得苦涩一笑,是啊,事到如今,他竟然还会出现这种幻觉,就连想想都觉的可笑,可悲。
良久,下面传来了一阵高低错落的脚步声,男子有些不悦的蹙眉,一只雪白的翼鸟从天边俯冲而来,男子放下怀中昏迷的复霖初,纵身一跃,准确的落在白翼鸟的背上,一声嘶哑的啼鸣,白光一闪而过,他消失在了只有一轮圆月的黑幕中。
栗森实在是忍不住,只好违抗复霖初的命令,将复霖初无比倔强的事情,告诉了百里良牙,这世间大概也只有百里先生能够劝的了复霖初了;
刚爬上“天梯”,便见到复霖初像一个孩子般乖巧的躺在那里;
百里良牙将一颗黑色的药丸塞进复霖初的嘴里,然后摸上他手颈的脉博,紧紧拧在一起的眉宇,这才舒展开来,他转头向栗森吩咐道:“阿森,小初已经并无大碍,你先将他送回阁房,多派点人照顾着,如果小初醒来不愿意的话,就说是我的意思。”
栗森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重重的点头道:“放心吧,百里先生。”
百里良牙看向复霖初的阁院,久久凝眉沉思,究竟是什么事情,连他也不能说?但是此时却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必须要尽快治好梁国太子,只有这样,才能解除复霖初的后顾之忧。至于,今日的事情,等日后有时间他必须亲自问问仲月才行。
平日里不睡则已,这次一睡竟就睡了整整七天,就连那位身中剧毒的梁国太子,都已经恢复到可以在后院中悠闲的散步了;
复霖初才刚苏醒过来,便要去正厅准备前去魏国帝都的相关事宜;路过后院之时,正巧看见梁国太子苍桀那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不禁心情大好;没错,这位梁国的太子越是悠闲,越是无能,对他复霖初而言,就越是一件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