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加工厂一股难闻的霉味和皮革味,工人都病倒了几个。
大哥又找人来喷了甲醛,把那味道掩了过去。
甲醛,就当场验了出来。
人家的货要出口的,这样的海关根本过不了。
甚至,指尖一刮,碎片直掉。
人家客户怒了。
股东大会上,就有人提议要更换董事长,把慕容两兄弟给赶下台。
后来,报纸上出了一条新闻,说那人在青马大桥上寻了短见,溺水死了。
慕容傅被气得浑身发抖:“蠢材!两个蠢材!”
容若适时地端来一杯水,喂他喝下。
慕容傅铁青着脸:“容若说得对。对方,似乎是有备而来的。”
“我觉得可以分两步走。反正对方已经要求法院强制执行,而这个结果已经导致公司股价大跌了,那我们可以采取软姿态,要求和对方庭外和解,我们可以赔他们款子,争取对方给我们一定时间。”
“爸爸,你听我说完。”容若又画了另外一条线,“我们并不是真的赔钱。我们只是拖延对方的时间。”他沉吟了一声,“刚才,二哥所说的一切里,我觉得有两个疑点。”
慕容傅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慕容傅停下笑声时,眼里已经有了厉光:“容若,说得好,继续说!”
慕容傅脸上的笑容已经放松了下来:“唔,说得好极了。”他一手支着脑袋,“既然这样,和那人碰面的事情,就交给容若你了。”
“是的。”慕容傅隐隐叹息了,“难道,你还想他们这两个笨蛋再被骗第三次?”
容若只笑道:“那到时,二哥跟我一道去吧?”
慕容傅只是冷哼了一声。
他终究是个外人。
书遥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容若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全变了。
容若勉强道:“自然,自然是像的。他,他是我弟弟……”
容若叹了口气:“现在情况有变。抱歉了,我得先处理一下家事了。”
沈婉还没把自己烤的甜甜蛋糕端出来呢,他就钻回了房间。
他前面,是一个打开的行李箱。
她的脸色一白,几乎就要哭出来了。
那疼,仿佛会钻心,把她的心脏都撕成了片片。
她默默地坐在了床沿。
“唔,我要离开几天。”他淡淡地道。
不过,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对方不可能去爸爸妈妈那边住的。
他忘却了过去的事情,直到现在,也什么都没想起来。
难道,容翊只是回国了,随便找一个企业来开刀练手?
只是,前阵子还在澳门遇见了他。
容翊似乎只想知道,现在澳门什么最挣钱。
如果容若没有记错的话,家里应该是没有条件供给他这样花费的。
难道,这个纳兰容翊,根本就不是他的弟弟纳兰容翊?
“今天晚上,你陪我睡,可好?”她像是鼓足了勇气,才这样道。
她低头。
她却笑着道:“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找了个新保姆……
她知道他要回他自己老婆身边去,那便去吧。
“其实你可以不用走的。”她咬牙,“要不,你告诉我,我家里在哪里,我自己回去。”
容若皱起了眉:“这钱,你哪里来的?”他的声音十分严厉。他从没有给过沈婉钱,她的每一件东西,不是他买,就是交代保姆买。这些钱,总不能是凭空掉下来的吧?
“我没有偷你的钱!”她小声哭叫着,捏紧了那几张面额并不大的纸币,“是今天默言过来,他给我的!”
她闷闷地说,自己没钱,又哪里都不认识。
还怂恿她,让容若和她一块坐,坐到最高处,和他玩亲亲。
说得沈婉都动了心。
她的心,现在都被容若揉碎了。
她没有,绝对没有!
她的手,却被容若猛地抓住了。
现在的沈婉,就像一张白纸一样,人家给她涂什么颜色,她就会忠实地显示出什么颜色来。
许默言这人,从来没有着调的时候,他无法预料,对方会教给沈婉一些什么,更重要的是,他心里,始终没有办法真正放下那个芥蒂:她刚醒来的时候,选择的是默言,而不是他!
她不喜欢自己这样闷的?
眼前倔强的人,眼泪已经淌了满脸,却仍强忍住不喊疼。
他心里一阵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