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的第一年安意小店在离宁安和薄意住的小区不远处的七星街重新开张了,开张的那天熟客们纷纷前来贺喜,小陈和小马送上了他们的结婚喜帖,下个月他们就要结婚了。
小店的生意一如既往地红火,日子过得忙碌又有盼头。
结婚的第三年,安意小店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因为宁安怀孕了,这一年,她34岁。
怀孕后,她定期会去医院做检查,第一次看到肚子里的胎儿时,薄意没有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握着宁安的手哭了,连为她做检查的医生都说看多了那些准爸爸问是男是女的,像他这样的爸爸还是头一回见到。
听到这样的话,宁安一面为薄意擦泪一面又很高兴自豪,她的丈夫果真不一样呢。
从医院出来,薄意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宁安,表情非常严肃凝重,生怕过路的人碰到她,宁安心里感觉慰贴,却又有些哭笑不得,“薄先生,你不用这样紧张吧。”
“我现在除了欢喜就只剩紧张了。”薄意紧紧抱着宁安,直到走到人少的地方才略微松口气。
宁安斜睨着他,真是一副傻爸爸的样子,现在就这样了,以后可怎么办?这人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做严父,看来以后家里是严母慈父了。
宁安的肚子就像吹气球一样渐渐地鼓了起来,她的情绪也时好时坏,无论是她发脾气还是哭闹,薄意总是笑嘻嘻地哄她,到了最后,宁安总会不好意思,她以前的脾气也不是这么差的,看来这是孕妇的特征。
有一次,她嫌早餐做得难吃,薄意尝了一口,说:“不难吃啊。”
就这一句话激怒了她,立马站起来,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气呼呼地说:“你的意思是说我无理取闹?你看看你做的是什么东西,鬼才吃得下去,我再也不吃了!”
薄意正想安慰她,门铃响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去开了门,来人是宁妈妈,前两天宁安说想吃她做的红豆饼,今天她一大早做好了给他们送来,顺便看看女儿女婿。
宁妈妈一进门便看见宁安坐在沙发上啜泣,她放下保温盒,坐到宁安的身边,问:“怎么了?不舒服?哭什么呀?”
“他欺负我!”宁安指着薄意大声控诉道。
宁妈妈拍了一下她的手臂,抽出两张纸擦掉她的泪,哭笑不得地说:“多大的人了,跟个孩子似的。薄意敢欺负你?你不欺负他就不错了。”
“妈!”宁安皱着眉头不满地叫了一声。
“妈,是我惹她生气了。”薄意赶紧接话。
宁妈妈暗里好笑,她还搀和什么劲儿,小两口好着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行了,我都知道。我还要陪你爸去花鸟鱼市场,我就不多留了,宁安你起来送送我吧。我没有欺负你吧。”
宁安抿着嘴面上有些挂不住,多少年没在她妈面前这样哭过了,真是越活越小了。她扶着腰站起来,薄意赶紧上前扶她,这会儿宁安的情绪稳定下来了,想着刚刚自己的无理取闹面对薄意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她送宁妈妈到了门口,为她开了门,宁妈妈拉着她的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悄声说:“我知道怀孕的时候孕妇难免有些脾气,脾气过了之后好好地跟薄意说说,该道歉的道歉,别仗着自己是孕妇就觉得天大地大你最大,我看你是越长越小了。”说着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
宁安吐吐舌头,“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好好跟他说的。您老人家慢走,路上注意安全。”
宁妈妈走后,宁安慢慢地挪回客厅,听见厨房有声音,她走过去一看,薄意正把那些红豆饼装盘,听见她来了,薄意转过头笑着问她:“这会儿想吃红豆饼吗?不想吃的话,我做其他的。”
宁安“嗯”了一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忙活。
一顿早餐吃完,两人坐在阳台上,宁安挽着薄意的手臂,看了看他,说:“我最近的脾气是不是让你很头疼。”
“是。”
宁安瞪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要说没有呢。”
薄意轻笑,抽出手搂住她的肩膀,吻了吻她的额头,说:“我知道你怀孕很辛苦,我不能帮你分担身上的重量,那我可以分担你的小脾气,怀孕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那我要是一直就是这个脾气呢。”
“嗯,那我就一直受着好了。”
宁安扑哧一笑,心情如雨后天空般明朗,她扑到他的怀里,“你觉得宝宝会听到我们的话吗?”
“ta会听到的,让ta知道妈妈爸爸从一开始就这么爱ta。”薄意吻了吻宁安的脸颊,柔声说,“爸爸也爱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