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班呢,新来了一位同学,相信大家都看到了吧。就是那边的。”老师用手掌倒着指着我这里,很有细节的一个老师。也是我之前提到的那个老师。
还是那熟悉的校园氛围,但我还是不太来电,总觉得有些许紧张,眼神也是定时似地乱瞟着。
“那个,这位同学的名字,叫赵源生。大家可以认识一下。还有七分钟就要下课了,同学们继续该干什么的干什么吧,不过千万要注意的是,即使是只有七分钟,也要掌握住,把发下去的书给它看一看。”
很简单的一个介绍,没有其他过多的动作,这令我很舒适,不像曾经的那些上台的,长久的介绍。这个老师很年轻,脸庞也是又红又黑,这是客观的描述,我倒不会以貌取人,因为还没有跟他接触。这应该算是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
我左边的同桌是一个矮瘦子,活泼,右边的同桌是一个个子比我高几厘米的胖子。
现在是上午的预备时间,还没有开始上正式的课程。我得去把我的课本还有书本拿过来,我的书本有点多,我得一点一点搬动。
“那个,我来帮你吧。”一位最后一排的靠我这边的男生站了起来走到了我的书堆边。他叫李奕然。
他很喜欢唱歌,然后跟我一样,也喜欢许嵩。
我们后来接触中发现彼此有一点相像,嗯,也不是只有都喜欢许嵩这一点。又或者又是我自己的感觉在作祟吧。
下课了,一位黄色发质的同学走了过来,坐在了我旁边。
“你是休学了是吧。我听说,以前也是三十五班的?”他很主动的搭话。
主动是主动,但在我还没有熟悉这班级的时候,还是有点不自然,再加上我休学前与那栋楼的三十六班的几个社会女生闹了矛盾,也无法确定是不是来找我的事情的。
“嗯,我是休学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孙,叫我瑞士就行。”
好家伙,说不定是一个口袋喜欢装表的人。
“有啥事的可以跟我说。”
我有些许疑惑,但是后来才知道,他是这班的班长之一,我们这个班级有三个班长,两个男生,一个女生。
几天后,我迎来了我的第一场体育课,体育班长是一个个子比我还高,但是又是一个不太成熟的人从他的行为举止表情可以稍稍地观察到。
“解散,同学们可以活动一下。”
“哎呦,累死我了。”
“唉,我的腿要麻掉了。”
“唉,源生,你玩抓石子吗?”体育班长问我道。
“唉?抓石子吗?我玩的可很厉害了,哈哈。”平时默默无语喜欢一个人的我突然兴奋起来,仿佛看到了以前与王汉他们一起玩的那些年,同时这时也变成了幼稚不成熟的样子。但其实每个人都是被迫成熟的,这一点无可选择,令人恶心至极。
“嘿,可以啊。”体育班长惊呼着。
“嗯呢,主要是小时候经常玩,而且还玩不同的版本。”
十分钟后。
“走了走了,下课了。”
“唉,累死我了”
同学们走了,这是下午的第三节课,中间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唉,源生。”一个小个子不胖也不瘦的女孩叫我。我还在蹲着跟几个朋友玩石子。
“你们先玩吧。我要过去一下。”
“你,你来了?”凉青的表情很想对我说很多话,但又不得不停止。
“嗯,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我的同桌。”
她曾经是我的同桌,哦,我也是她的同桌,于是这奇奇怪怪但又普普通通的外号便出现在了她的嘴里,套在了我的头上。
“你拿的是什么,让我看一下。”她递给我。
是太宰治先生的《人间失格》。
她为什么要看这种书?我有点疑惑。
“唉,你别看这些书啊,这些书对你不好。”我赶紧随口说道。我并没有看过《人间失格》,只知道,哈哈,我,什么也不知道,关于这本书。
“你知道吗,你走了之后很多事情都变了。”她这语气又责怪又温柔,又奇奇怪怪又自作多情。
体育操场慢慢地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变了,是变了啊,已经一年多了,很快又很慢。”我双手摊开,很随意散着步,她也跟着我散步。我瞥向校园内某一辆车的黑色窗镜。那是我的脸,我比以前丑陋了,但也不算,因为我还能认出窗镜里的那个人,他,很憔悴,无论是时而的轻笑还是认真的端详。
他,又发起了呆。
“我还是想不明白你当时为什么要辍学,源生。”这种语气,像是撒泼,像是埋怨,但又轻声轻语,怕惊扰了时间。
时间不语,把我抛弃。
“因为我很难受。”我笑了笑。
“嗯。”她简单地表示认可,还是那副仿佛端端庄庄的模样。我想这也许是她自己的社交与生存的方式吧。
“前段时间,我的爷爷生病了,我的爸爸也生病了。”
“那你妈妈呢。”我随口。
“我妈妈和我在爸爸那里照顾他,还有我的爷爷,但是呀,爷爷就要出院了,唉,太好了。”
“真好。”真好。
不然我还能说些什么呢,这社会中的社交不允许我说别的词语。
提到休学,我依稀记得,那天,老师给我妈打电话,我无比恐惧。我妈来到这里也是满脸担忧,即使我知道后来的人都会忘记,但还是忘不了那天同学们的议论与那栋楼下边醒目的通报表。
“xxx,xxx,赵源生等人作弊,将留校察看。”
我内心惶恐,这里的某些氛围,这个社会的某些氛围也许只是,只是与我,与我这个人格格不入吧,不如拳头打在我身上来的痛快……
我上的学校是这里最好的学校,最好的高中。
那天的下午考试还有两门课程就要结束放寒假。
在中午的时候。
“嘿嘿,我还是想去试一试,闯一闯,要不你跟我一起吧。”我跟王汉说。
“算了吧,该长大了,兄弟。”他这倒像是宣泄,又好似炫耀,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他了,我也没有必要多说什么,因为他的家庭环境十分杂乱,那个外表坚硬内心温柔的王汉早已经被丢掉,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位喜欢抽烟游戏的正常人。
“嗯,那你觉得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便走开了回到了我的五楼。王汉是这一年休学刚来,哦,不,是留级,应该是留级。半年,没有整整一年,那时候我还没有休学,那天下午有两门考试。
“建议好好学习。”王汉对着我说,这句话的侧面意思摆明了就是不相信我,我很难受,我以为我跟他是很好的发小。在我看来,我们这时已经没有了信任。或者,早已没有了信任。事物的运转使一切变得越来越廉价,一切……
他言语中告诉我在如何如何在这里生存的法则,也想把我禁锢在那一条漫无目的,传统至死的道路上。
“叮叮叮。”预备的铃声响起来了,还有五分钟就要回去上课了。
“拜拜,好兄弟。”我对王汉说后就走了。
“嗯。”
“拜拜。”凉青对我说道。我回过神来。
“嗯拜拜。”
我站在原地,少作歇息。
不一会儿,下一个班级的体育课便要开始了。
我这次来到学校,也是十分麻木的,发呆与歇息才是我个人认为我本身的真正意义,虽然我以前总是不停歇地思考与奋斗。在学校,即使一直一个人,也总是转来转去的,几千人里面,也许就那么几个喜欢安静地溜着弯,转着圈圈。但有的是情侣,有的就是结伴跑步锻炼身体。他们干着自己需要干的事情,好像看不到周围一切的事情。我看着他们,好像看到了一年前精杨与西航还有润光我们几个在夜晚跑步的样子,那时候的笑谈之间又何曾注意擦过肩膀的那些人是不是正在失意着呢。
我是快乐的,这世界便是快乐的吧。
他们也许比我还痛苦,每晚也只能抽出那一点点的时间去寻求安静,但我又比那些可以安静工作不焦虑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人痛苦吧。
我的安静已经持续了一年多了,但是内心又从来没有真正地安静过。觉得有一束无法控制的焰火,它是我的灵魂深处,我的一切都可以是假的,但它不是,如果继续积累易燃材料,它们便随时要自我焚尽。
执我不灭,除非灭掉的是执我。
我不知道那些燃料到底叫什么,但他们叫它“道德”“良心”“义务与责任”。
我被捆绑着,自觉暗无天日,但萤火微微,我步伐轻轻,走在安静的路上,我不敢回头看那我走过的安静小道,怕打扰了它。
它默不作声,好像不太想跟我沟通,我想成为它,在寂静的路上平平静静。
一年前的那次考试是所有事情的开始,是一条导火索,也只是一个轻轻的火苗,让我明白与恐惧的是后续一切的事情。一切,一切,世界的面貌逐渐折射于我的瞳孔。
它也是一面镜子,映出强光,照着我,告诉我自己,告诉世界,我的世界,我是最卑微弱小的人。但现在也算是一条垫脚绳,我呼了一口气,看着自己,镜子里的自己。些许陌生……
父母哀求学校校长,有的父母已经下跪,求把那些作弊的孩子们重新送回学校。我觉得这是对我父母的耻辱。但我无能为力,即使我知道那些事情,我还是无能为力,这比什么都痛苦,我很不想再回到这个学校。班主任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班主任,她也尽力,但属实没有任何的实际作用。我表示感谢,寄托他与人的希望慢慢磨灭。
他们的指头一挥认为你作弊,那你就是作弊了。
那就作弊了吧。令人窒息。
时代像是一个过滤器,无论什么时候,总是一定会有人被过滤出来,它是一定的,也似说着这世界,总有人,哦,是一定,一定会有人被“抓捕”,被过滤掉的。
过滤到伯色来吧,我们是自由的灵魂,不受声波的影响与“控制”。
和我一起“作弊”的还有一个邻班的同学,他的学习也是垫底。我们俩曾经是因为一场考试认识的,他人很憨厚,作弊很多次,我问为什么。他说,为了应付家长,要不我要挨打挨骂。
“哦。”我点了点头,随和地笑了笑。我觉得可悲,时间被浪费于这些争斗的小事上,但还是存留着那宽容的态度,因为世界必须要发展,这些也只是一切一切必然的衍生物。
我也算是事物一切的衍生物吧,我的未来我已经感知到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就会一步步地走下去,无论选择,还是放弃。人这一生是必须要有几年无比努力,不停歇的……
每一次考试,都有那么多小动作的人,让我细数的话,小学时代倒的我是见到过最少的时候了。
那次考试的中午,也就是通报的那几天。邻班的那个同学来告诉我,他进了一个老师群,群里边有很多老师与学生,你给老师钱,老师便会公布这次考试的答案。
“哇,还有这种事情?”我虽然接触互联网很多,但是那时候属实是不知道这些的。
但现在想想,那还只是浅灰色的事情。真正的黑色我们是看不到的,此时我内心表示对国家网络的感谢。
多可悲的世界,哦,也许又只是人类吧,呃,只是部分人类吧?一个个不闻不问,寻求着奇艺奇特的信仰。喂,后边的,别拖了后腿。哎?前边的能不能走慢点?
时常是这样的感受,只有我原地伫立,思想遨游天际。
想去穿越星际,想去控制自己的时间线。
但好像这十几年我的感知感受思想幻想就已经是我控制自己时间线的证明了,因为我的一切,我都包容,一切,恰到好处,把痛苦看成开心与试炼,我这就能保留着长久的多姿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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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这一条时间线的美好,我这一条时间线的快乐与优雅,细细回味依旧总令我垂涎三尺。
“咻,啧啧。”我咽了一口口水。
那远处山上的生物一直繁衍着,岁岁吃草,年年吃草,漫无目的,夜晚月圆,幼崽啼叫,活下来就去抢夺争斗,死去的便是那些无法选择的,被抢夺的,幼崽窝里也不再传来啼叫,肉骨被风化,皮毛被分解,一层细沙,便又一片祥和……
无比公平,又缺乏人情味。
这个世界时间是主宰,它没有人情味。
他们吃着榨着,一层榨向另一层。
以前他们榨着食物,现在榨着时间与思想,他们将要把这些给吸走完了。
我要笑死了,笑得流泪,因为他们愿意被榨干着。我抹去眼泪,开始自己走着。
我与他们是同类,但我们行为思想不同,因为不同,我在哪里就都难以安定,无论身与心。就好像我的炮要吃掉对方的帅时,却发现前边总是有一个自家的卒。
卒说他为了保护我,我没有理由反驳。帅在对面洋洋得意,欢声笑语,直到我死去。
我站在一片荒芜的草原,大到无边。
风吹着我的脸,我不得不看向白黄色的天。
很安静,也是躁动后的安静,但它逐渐逐渐,就将要比死亡还安静……
嗯。
嗯。
“hush”,铃铛乐盒响起……
(转)
“拿过来,我看一下。”我不相信这是答案。
“诺,就这张,这次英语考试的作文答案。”
我不太相信,但还是背了下来。
考试的时候,我便把背的写了下来,为了不与作文答案冲突,我还自己在脑海中修改了很多很多的单词词句。
随后便被玩了一个小时手机的老师被看到了,他也不是老师,只是一个应急的监考老师,哈呵,我看来只是一个监考人,一个普通人。
这时代,人生下来的是人,牲畜生出来的是牲畜,但是我三姨家的小黑狗子们却从来没有咬过我。但我现在为什么又是一身伤痕。
“拿过来,这是什么?”
“我自己誊写的英语作文。”
“我拿去看一下。”
五分钟后,他回来了。
“你去办公室一下吧。”
“嗯好的。”我以为是找我有事情,但这一去便是考试结束。同学们考试结束,开开心心的笑声夹杂着下课铃声,整个校园都是欢快开心的。
我们几个站在办公室,眼前门上的黑布使我看不到外边的场景,但它并不能蒙上我的耳朵。悲欢离合属实是不相通的,他们只是觉得办公室里死寂。
后来那些没有主动去办公室的,便也没有通报,那时精通各种游戏,遵循事物逻辑的我已经有点看不懂这些事物的逻辑了。
哦,我不是机器啊,嗯,但他们为什么又像是会吸嗜的怪物呢。
我以为世界是一起进步的,但是不是。我以为领土是一起进步的,但也不是,我以为学校是一起进步的,但还不是。
世界无论如何,终究还是会有被遗落下的人。
我想用作品对他们负责,但抹除掉了好吃懒做,抹除掉了违法犯罪,抹除掉了不愿意看见光明的人。
我在尽力着,抓住每一个机缘机会。
我应该是个外来客,这里并没有出现我的理想国……
我们要回班了。
“源生!你出来一下。”考试结束后,老师突然叫道我。
我早已经想到了这一幕,看到了这一幕,而它终会发生,我也无能无力,我很想用小时候的拳头,它无比坚硬,它是唯一站在我这边的一个。
“你作弊了?”老师正正眼镜,一脸焦灼地问我,一边扣拉着手机屏幕。
“你们可以看一下摄像头,再看一下我的试卷。”我不慌不忙清晰地说。
但那时候摄像头根本没用。
“我打个电话先让你妈来。”
我妈从小对我都很好,我也很爱我的老妈,但这种做法,让我觉得小气又恶心。
这叫什么?冷暴力吗?哦,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先触犯了校律。
哈,呵。
我嗅了嗅鼻子,仿佛闻到了一股恶臭,很持久的恶臭。这种恶臭会在更恶臭的事物来临时突然变得芬芳,我问着那香味,竟假的刺鼻!!!
随后便是我妈来了,不明事理地问我,我一边安慰着我的老妈,一边承受着,承受着外边,承受着内里,也承受着超我与道德。
“嗯,那你们下午去办公室找一下答题卡吧。”
“好的,老师。”从头到尾我都面不改色地跟老师清楚地解释着用我那强硬的游戏逻辑思唯。没什么用,只是像个机器人,真不如两箱礼品来的实在。
我拉着我的老妈去找了找答题卡。
“有人在吗?”我们敲了敲门。门开着,没人应,我们就进去了。
“你们干啥呢?”一个声音特别大的男人用着指责的语气说着,仿佛我们欠了他几万块钱,又或者他好似奴隶主。
“唉唉,源生,这里你写的是不是有点夸张了?怎么都扯上奴隶主了?”疯硕问我。
“哈哈,确实是夸张了吧。但如果站在客观,我也只是在客观地阐述事实,客观地揭露人性。看吧看吧,硕。”我扶着头看着窗外,新的班级我早已经习惯,毕竟也已经过了七八个月。
疯硕是我休学后所在班的一个同学,在那时的几星期前,我俩单独去操场打了一架,因为一个矛盾,我那时站在自己的角度,但他挺身而出为了维护那个女孩的面子。我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曾经的我。
那时自己活着就是为了伸张没有必要的正义。
我当时兴奋不已,把自己比做他伸张正义的代价。
(也属实他错了,这一点是没有问题的。)
啊,那是我渴望已久的拳头,是我等待了几年的痛感,是我等待了几年的清醒与出口。
“那开始吧,我要真打了。”我又问了几遍后,就开始了。是我先下的手,因为我要给他一个必须揍我的理由,这也是无非一种男人之间的尊敬。我们一会扭打,一会踢扯,我曾经学过武术,他没有。打之前我还一直笑着,因为打架总令我开心,我还嘻嘻哈哈地问他了五六遍,是要打吗?那我不客气了。他也同意,我便觉得他也是个男人,便下了最重的拳头。
男人之间的决斗,是从不会说疼痛的,我很痛,但是痛得十分开心,很累,也累得痛快。我的痛是因为揍他揍得我拳头都肿了。他应该也很痛。
那场架后,我已经什么也不在乎了,我该是这样想。
晚上回到宿舍。
“拿的什么,让我吃点。”
“鸡蛋鸡腿。”
“我吃个鸡蛋吧。”我从他那拿了个卤鸡蛋。他也什么也没说,我们这应该算是又和好了。我猜他一定还是有所在乎的罢,哈哈哈。
我却什么,都不想去在乎了。
拳头肿痛的那几天,我内心却在慢慢地修复着。
“还有这里,写的什么?源生。”我继续慢慢讲解,他也认真听着。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跟这个人交流的时候也总是会觉得舒畅,可能是他太善良,也可能是他真的在思索思考,但是不管什么,我还是不要较真其中的任何情感,现在我要做的,要培养的就是思考自己,不听别人的指指点点,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去保护内心的执我。
“我写的是要细细品尝的。”我把我的另一个写作本给了他,这些是大纲,可以稍微了解一下。
“好的,以后做你第一个粉丝。”
“好的好的,好兄弟。”
那年继续的故事就是我们第一时间就去寻要答题卡了,一些负责人忙着回家就没搭理我们,说过几天再来。
再去的时候早就通报了。不给解释权与任何“反手”的机会。
寒假的时候住院,好像是提过的,学校的保险费我没有缴,那时候我也早说过了,我可不想拿自己的生命进入这个世界的某些强硬规律,大不了就消失而去。
这样住院的费用便多了几千。
几千也不是我掏的,但我比掏的人更难受。
就在现在的前几个月,上了一下复习班又是几千元。就只是复习着平常的东西。
多去学习没有错,但“要命”的是自己,也是那些好像能拯救我们“知识”。
好像能“拯救”我们的所谓的懂事。
令人作呕。
一束玫瑰,无比华丽,旋风中飘舞着。
一束花杆,锋芒毕露,于风中切割着。
它们互相从上与下中相互触及,不会分割,因为分割的那些早已灭绝,早已不是玫瑰。
也早已不是人类,早已不是生物,早已不属于地球了。
能活下来的,在本性的上与下中,大多数都是一半一半。
这个,这个玫瑰华旋带刺的世界。
“哈,啊。”我打了个哈欠,被白光刺醒。
啊,又是一个美好的早晨,哦,我看错了,这不是我伯纳德的夜色,不是我那孤单安静又躁动的卧室,这是我们那“圈养”的寝室。
天其实还没有亮,只是我还没反应开的注意力落在我们的寝室的灯泡里,寝室里的狭隘灯光差点让我以为这是整个世界的万丈光芒,差点让我以为这就是整个世界的模样。我拍打着自己的脸庞,自己竟差点被蒙蔽在这里,被蒙蔽在这个几十平方米的小房间里,放着四个双层床。
这白灯刺眼无比,准时的亮灯让我觉得我们没有尊严,也好像是那样吧,毕竟有那么多的?多的人?还是生物?那就是人也是生物吧。但人这个词被生物创造出来又是一段地球千年时间的缩影讽刺。
求学?哦,也算是他们的把柄了吧,来这个学校不遵守规矩你就滚蛋!他们常常这样说。
我穿上鞋子,早晨的时间很短,亮灯的时候就已经要迟到,来不及洗漱,就只是洗洗脸颊,捋捋头发。让自己像个人,让,四只手的生物像个人。
“今晚见!”凉青今天又来找了我,送我了一杯奶茶和几包零食。她说这些是她爱吃的。
我没有说话,在晚上的时候分给了我的同学和几个室友。
我的快乐早已经不是零食了。
过几天由于凉青我俩的不断接触,有几个哥们在闲暇之余起哄,我假装害羞,装作不知道。
这就是最快引开舆论的办法。
晚上就还是跟凉青一起出来,在后边的操场闲走绕转。
那时候她已经高三,每天就分享着一些她的日常。
我假装很开心,这是基本礼仪,我也没有高高在上,也是认真倾听。
其实,我以为她喜欢人间失格后能与我相像。但也只是在少许丧人的潮流中带给我的假象。
就好似那艾滋病的患者真去拥抱那些假惺惺的爱心人士时,那些有“爱心”的人恨不得把hiv的蛋白质外壳都封死在艾滋病人的口中一样。
虽然唾液传播不了,但他们就是无比恐惧。
“滚啊,滚啊,你好恶心啊。”是内心的声音?
比喻可能不太恰当,但某些性质是一样的。
“这几天我可能不出来了。”凉青对我说。
“嗯行。”我随口。
她有点厌烦了,说实话,我比她更厌烦,但占比不一样,思想与精神格局就不一样。
她不太配看人间失格。虽然我还不知道人间失格大概说的什么。
在刚认识凉青的时候,她是我的同桌,我是很烦跟女生接触,倒也不是偏见。只是因为我是个不喜欢扭捏的人。
雌性生物在这个时代应该是天生自卑敏感多疑的吧,难免都会扭捏,没办法,这就是生存方式,很对,我什么也说不了,这也是那些部分的雄性生物惹的祸吧?没办法,这也是某时代的一种生存方式。
哦,又冷了,我得赶紧回宿舍了。
上次送林夕我站在原地,这次的我没有犹豫,只觉得天气寒冷。
“呼,哈。”我冒出腾腾热气。
一切就好像没过去几天,但那年期属实是已过了一年。
人间失格。
下次见面就不要拿着了。我咒骂着,没骂凉青,没骂寒风,没骂夜景。
你那一系列的心理规律让我觉得枯燥可笑。
中间假期回家,我与几个朋友吃饭时送了一个玩具,后来我就随手给她了。
那天我们很早就相约在操场见面。
后来我们又围着校园的外围转着圈。周围有不少的村庄与人家。再向北一点就是大卡车或者货车了。这些发展没有停歇。或者那安静的停歇没有被人发觉。
“你穿多大的鞋子。”我俩坐在离校园不远的北部的一个土坡。
“34的”这也太小了。但没有办法,她身高太矮了。
“你呢?”她问我。
“44,比你大十个码。”
“哇,差距真大。”她把脚靠过来,我也稍稍靠过去。
这脚小的让我觉得幼稚又可怜。但她并不觉得,或是信仰,或是最顶到底的思想,或是以此为荣不自知。
我们在外边转悠了两个小时回到了校园的操场。这里的人已经多了起来,应该有二三十个。
“对了,给你一个东西。”我把那个小女孩毛绒玩具给了凉青,她应该喜欢这种玩具。
“哇。”开心得有点夸张,这语气与表情使我觉得奇奇怪怪。
就好似一场戏剧,她自己寓情于景无法摆脱与离开。
这场戏剧,我永远是局外人,也永远保持着局外人的身份与姿态,我从来没有动摇,包括林夕。但除了梦里,除了我自己的夜色,也包括着那夜色里的人。
梦是一个人的心理暗示,是自我心里的痊愈,是林夕时不时的温柔使我躁动焦虑的心周期性地稍做冷静与舒静。
呼吸节奏渐渐地平缓。心跳噔噔噔,像在诉说却又怕打扰了我,我抚摸了它心中道声晚安。
最近在校的夜晚中途也是时常醒来,也只是高中是这样,无论是起夜还是突然醒来。突然的醒来也已经没有了噩梦萦绕,但白天做的事情,感受到的一切就好似比噩梦还要恐怖。我那时总会想这无非是梦的日夜颠倒的改变吧,梦还是晚上做的,但噩的恐惧,变成了白天,每一步,每一环,都是我难以迈开脚步。但又必须要迈开,这突然周转着的文笔样子则是我个人思想的至臻真实。
我太善于社交了,但是我恐惧社交,害怕社交。
是的,我也不会相信一个天天大笑,脸上属实是挂着兴奋与开心的人内心会恐惧这些。那他,应该也是恐惧着自己的笑容了吧?
也难怪我又总不能安心。
是在学校做那些能把知识串起的人的陪读,还是自己去制作自己的理想图呢。
两者只需要一个时间,一个契机,一个酝酿,我便准备尽力翱翔。
“啊zzz”上课总令我犯困。
我总是睡不够,从小到大。小时候上学每天大约9个小时的睡眠也都还是困,洗脸穿衣也都是我眯着眼,然后就莫名其妙地穿上了。
当然不是魔法,也不是莫名其妙。
在去学校的路上,我还是载着头,老妈在后边,老爸在前边,我在中间。
小风吹着脸,气流中夹杂着会打呼噜的气流。一会儿向北一会儿向南,一会儿东,一会儿西。
我真开心啊,那时候的生活。
“嘻嘻嘻。”我在课堂上笑了出来。周围人没有注意到我。嗯,原来我没有发出声啊,是心口那边展现出了笑的模样。
“咳咳。”我便继续上自习课。
唉,这个世界呀,应该限制一下我的艺术与幻想的思考,否则,一个调皮爱笑的孩子总是想跑。
我最喜欢上的课就是我们班主任的课。
他平时对于上着别的课的我们是十分严厉严格的,也总是从后边“袭击”我们。包括“大眠”着的我。不过那次是从监控里面袭击。
那时的监控应该是可以用了,毕竟已经两三年了。
“啊,哈。”我打着哈欠,被老师叫了出去。
“你这怎么回事,源生。”老师认真地询问我,与刚才大吼大叫在班里示威着我的老师像是变了一番一样。
“不好意思老师,我睡觉控制不住。真的就是控制不了,就睡着了。”
“唉,你这啊,刚来你考的那么好,明明是休学过的还能考个中等水平。老师还想把你送进一本学校呢。”他语速快但清楚,即使说话方式依旧滑稽遢邋。
我们老师是一个很直率的人,与他交流常常令我笑着感动。
“谢谢老师。”我确实十分不好意思,但这次,我真的不想活在别人期望里。
iamabadguy……(我是一个坏蛋)
duh!
嘟嘟嘟,哒哒哒。
我小腿慢摇起来,老师没有看到。
“回去吧,以后别再睡觉了!”
“好的,老师。”我依旧慢摇,由于我自己都将察觉不到,那么别人肯定察觉不到。
我回到了座位,想写一部文学作品。
呃?叫什么呢?
伯纳德的夜色!芜湖!这个名字不错!
我下午下课之后就去超市买了三个大本子!
先定个小目标:我要把它们全部写满!
我开心地回到班,啊?我买的是没有任何线条的本子。嘻嘻,那又怎么了?自己标线画格!
我就开始了自己的创作之旅…~
后来自习课我就会去写作,认真的样子可比写题的同学们要多出几倍!
连下课的时间也是在构思!
如今在平台的观点上也有了自己的评论。
你当初写书到现在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刚开始想成名,后来才发现自己适应了孤独,其实自己是完全可以融入人群,把孤独的那个自己给埋葬的,但我没有,我抓住了他。真正想要的,就只是几百年后小孩子和孤独客翻起书籍所看到的名字和右下角自己的署名罢了,当然了,那时候有没有都已经无所谓了。
嗯,希望伯纳德的夜色会持续到人类被机器替代的那个未来吧,那时便没有了夜色,也没有了夜色。
那时,最完美的机器部件也许就又变成了细胞的结构了吧。
已经停不下来了,但那又何尝不是新的开始?
已经要被宇宙给扯开了,但把时间跨度拉回来我自己又何尝不是永生于宇宙?
在一个圈内,哈姆雷特不一样,但是都会叫做哈姆雷特。
“回来。”我睁开眼睛,心脏由于过度的专注差点骤然停止。
我还是梦迷神游,一时语塞。置身于这个纬度的世界或许本身消失才能到那个世界的生存,才能重新学习那个世界。
我把自己拉了回来,我想先闭上眼睛歇一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