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相宜一大早又来到了竹清院。其实,他昨晚一回到王府,便已经来了一趟竹清院。只是竹清院的屋内紧闭,相宜等了半晌还是未等到顾容回来。这个顾容自然是萧赫伪装而成的。
现在王府已经解了重兵的把守,王府内的人也已经可以自由出入王府。刚得到这一解除禁令时,相宜便暗中怀疑过陈节。他想,这定是陈节的计谋。陈节想暗中监督他。
但是,现在竹清院的屋门依旧紧闭。为此,相宜不得不怀疑“顾容”昨夜一夜未归。
于是,相宜便打算在竹清院再等上片刻。若是“顾容”还未回来,那他便只能自己一人先去找倾城了。但是在那之前,他还得去一趟客栈。这几日,他都会去一趟客栈。
清晨的阳光日渐热了起来。相宜在竹清院等了半个时辰。他看了眼照在地面上的影子,便转身离开了竹清院。
相宜一出府内,暗瞥了躲在暗处的人。自从解了王府的禁令后,总是有人在暗地里跟踪他。不用想也知道,这跟踪他的人就是陈节的人。所以,自打他出手救了珠儿,陈节想必知道了珠儿的存在。但陈节却不知道珠儿就是已经“死了”的慧明。因此,相宜也没有瞒着陈节去客栈的事。他想,欲盖弥彰容易引起陈节的注意,反而不好。
客栈内。
珠儿正认真给手中的荷包做收尾的针线。忽然,门外响起了“叩叩”的敲门声。珠儿被突然吓到,一个不慎,针线扎破了她的指尖。
“嘶”珠儿轻呼一声。指尖顿时冒出一粒朱砂般大小的血珠。看着这鲜红的血珠,珠儿心头只觉一阵说不上来的心悸。她拧着眉,将指尖含进朱唇里。
“珠儿姑娘?”几声敲门声响后,便有人在门外喊道。这声音不是相宜的。
珠儿坐在小凳子上,没有急于去开门。她望着门,喊道:“谁啊?”
这间房只有客栈老板娘和相宜公子才会来。而现在门外传来的声音显然是个粗重的男声。胡太医也不可能知道她在这,更别说胡太医还知道她以前的名字了。所以,门外站着的人只能是她不认识的。
“珠儿姑娘,我是相宜公子府中的奴才。相宜公子让我来告诉你一声,他今日有事,不能来看你了。但公子让我将一样东西亲手交给你。”门外的那人答道。
珠儿听到相宜今日不能来看自己,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失落。但知道来人自称是相宜的人后,她便卸下了防备,径直走到门后,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的是粗布蓝衣壮实的硬汉。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盖着一层布,低眉颔首站着。
“进来吧。”话落后,珠儿转身进了屋内。
蓝衣硬汉抬眸阴冷地看了眼珠儿的背影。他跟在珠儿身后进入屋内。同时,他还不忘将房门关上。
珠儿听到“吱呀”的关门声,心里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她站在桌旁,道:“就放在这吧!”
不知为何,她只想眼前这人快点出去。
“是。”蓝衣硬汉照着珠儿的话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面上。但他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珠儿见状,面色不喜。她道:“你可以出去了。”
珠儿话才刚落下,一道银光倏地从她眼前划过。
“你要干什么?”珠儿当即喝道。
蓝衣硬汉手持匕首,一步步逼近珠儿。他抬头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我家主子想请你去作个客。”
“你家主子是谁?”珠儿也一步步跟着后退,直到被一堵墙堵住了后路,她退无可退。
这人的主子肯定不是相宜公子。难道是他?
蓝衣硬汉扯着笑容,粗声道:“珠儿姑娘去了不就知道了!”
“不,我不去。”珠儿立马摇头,满脸惶恐。她若去了,只能是死路一条。
“救命啊……”珠儿侧身一闪,朝着门外的方向边跑,边大声喊道。
蓝衣硬汉眉头一皱,三步当两步走。即便珠儿先走在蓝衣硬汉的前面也没用,蓝衣硬汉很轻松便站在珠儿的身后。他一记手刀下去,狠狠地劈在珠儿的脖子上。珠儿眼睛一个瞪大,下一句求救的话还没喊出口,便被劈晕在地上。
蓝衣硬汉也不犹豫。他将匕首插回刀鞘,一把掀开遮盖在托盘上的布,一件灰色的斗篷露了出来。因为珠儿住的客房比较偏僻,平时比较少人在这附近走动。所以,蓝衣硬汉几乎不用怎么费力便能将珠儿带出去。
……
客栈门口,一辆普通的马车一如既往地停在了那处。相宜从马车上下来,径直走进了客栈。
客栈老板娘正招呼着客人,转身便见到了相宜。她迎了上去,含笑道:“公子,您来了!”
相宜微微点头:“这几日多谢老板娘了。”
老板娘本就是豪爽之人。况且她还一直为相宜与珠儿是互相爱慕。只是碍于门户之见,他们暂时不能修成正果。但这几日,她也将相宜每日风雨不改,雷打不动地准时来这看在眼里。为此,她也对相宜的执着高看了几分。
“公子说得是哪里的话。”老板娘爽快道。何况,他也付了不少钱给她。这些钱也足够买一个婢女了。
“老板娘,再来一壶酒。”客栈里有一位客人忽然喊道。
“好嘞。”老板娘回头高声回道。
“公子,那我先去忙了。”老板娘又回头带着歉意说道。
相宜微微颔首,示以礼貌。
老板娘走后,相宜便继续朝前走。当他才将一脚踏上一阶楼梯时,正好遇到了从楼梯上下来的两个人。他们一人穿着蓝衣,一人披着黑色的斗篷,看上去是像一对主仆。相宜只得收回踩在楼梯上的那只脚,站在一旁,给他们二人让路。
蓝衣硬汉万万没想到会在楼梯口处遇到相宜。因为他知道相宜不会那么早出现在客栈里。因此,他神色慌张地看了眼相宜,脚下的步伐却走得更快。
相宜自然也发现了蓝衣硬汉的紧张,他只觉奇怪,却没有多想。待蓝衣硬汉离开后,相宜才又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