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图同学笑了:“我们没钱,不过我们是为有钱人找货的,只要东西足够好,那边说钱不是问题。”
在香港替有钱人当掮客的商人比比皆是,对方倒也不不怀疑,多一个人参与,多一点成交的把握:“走吧,去看看也好,但是不能太多人,更不能让其他人跟着。”
有那么一瞬间,图少怀疑这是针对自己的坑,但是想到自己的身手,即便是赖利堂设的局又如何?何况冒一次险,认清赖利堂,未尝不是好事。
还以为黑衣人会出现在某个店铺,没想到从店铺出门,直接上一部面包车就走,终于来到海边,感情是一个渔村。
这一路走来不近啊,大澳渔村是香港最著名的渔村,它建立在在潮汐涨退的海床上,是香港的一道奇观,却鲜为人知。
它被一条河道分隔开,而河堤的两旁是一百年前由渔民盖搭的棚屋。棚屋竖立于水面的木柱之上,户户相连,栉比鳞次。
木板搭建的走廊是连接棚屋区的路,纵横交错下的搭建下,这片朴实的水上人家,竟然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最吸引人的地方除了棚屋,还有窄窄的小巷,里面贩卖的各种海产品,以及渔家晾在门口用来装饰的渔网,依旧带着浓浓的渔家风情。
而这里与繁华的购物天堂,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世界。很少人会知道,这个隐藏在海湾的小小渔村,就是香港彼时的印记。
面包车几乎走到村落尽头,大家下车进入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和之前的那些店铺几乎天壤之别,只有百十平米的小院子里面,居然足足有十几家住户,这就是传说中的鸽子窝么?
院子里拥挤的只能容一人通过,几个人走到最里面,房子破败的门窗几乎要掉下来,如果不是院子已经挤不进来海风,真怀疑房子里的主人会被变成鱼干。
很难相信这是繁华的香港,湘桂县贫困户的宅子也比它强得多,如果是夏天雨季图少真心不敢进屋。大白天木板搭建的屋子里点着昏暗的灯,其实那灯还不如不点,反倒让人感觉昏昏沉沉的。
说不上什么味道纠结在一起,就像夏天十天没倒的泔水桶,更多的是浓浓的鱼腥味,还有那种臭鱼味儿。肥头大耳先生根本没有在意浓郁的味道,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观察房间每一个角落。
从外面冷不丁进入幽暗的小屋子,如果不是眼神超强,搞不好找不见畏缩的躲在角落里那个男人,像是端坐在那里的木乃伊。
“木乃伊”看着走进门的几个人幽幽道:“郑公子?怎么这么多人?没有一千五百万不要来烦我!”
一千五百万?图少眼睛亮了,一千五百万的物件,肯定不是俗物啊!这一刻图少已经决定,不管是什么东西,都不能让它被肥头大耳先生拿走。
“值不值一千五还要再说,”肥头大耳先生拿方手帕在鼻端扇着,房间里都是一样的味道,怎么扇还不是一个味?“拿出来我再看看,看好了钱不是问题,假如你敢坑老子……”
图少已经给肥头大耳先生贴上虎了吧唧的标签,只见阴影里的家,伙抠抠搜搜从身子地下掏出一个布包,油渍麻花的布包里面又一层油纸包。
油纸包里面一片黄绸子,难怪这家伙畏缩在最阴暗的地方不动,感情屁股底下坐着一千五百万巨款!他也不怕被人抢了?
这里社会治安不咋样啊!假如赖利堂有那么一件东西,不知道会不会比那家伙更猥琐?三个跟在肥头大耳先生身边的美女,已经无法忍受房间里污浊的空气,一个个逃也似的离开。
几个男人似乎根本没有嗅到怪味,静静地等待黄绸包打开那一刻,对他们来说,宝贝才是关键。那个小老头的手在抖,仿佛打开的不是黄绸包而是他一生的命运。
一千五百万够很多人,应该是很多家庭生活两辈子的了,昏暗的灯光下,黄绸包慢慢打开,一方玉印出现在众人眼前。
小老头那双手像是捧起稀世珍宝一般,捧起那方玉印:“看好了,这是正德皇帝留下的玉玺,小心些,一千五百万呢!”
“明武宗朱厚照的印鉴?”洪图一皱眉,上前要接过玉印却被那个猥琐的家伙躲开,图少微微一哂,“正德皇帝荒唐至极,一生任职无数印鉴无数,即便是真的也不值一千五吧?”
蒙谁呢?图公子不是傻瓜,首先不承认是正德皇帝的玉玺,别看印鉴和玉玺称呼不同,差别却是天翻地覆。秦以前无论官、私印都称“玺”,秦统一六国后,规定皇帝的印独称“玺”,臣民只称“印”。
汉代也有诸侯王、王太后称为“玺”的,唐武则天时,女皇帝因觉得“玺”与“死”近音遂改称为“宝”,唐至清沿旧制而“玺”“宝”并用。
假如真的鉴定为正德皇帝玉玺,岂止是价值一千五百万?增值二十倍都有可能!特别是几年后,华夏收藏热兴起,一方前世皇帝用过的玺印,价值过亿是分分钟的事情。
嘶嘶?从那个黄绸包打开,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充斥鼻端,洪图皱皱眉,他敏锐的嗅觉真有点受不了房间里的味道。
可是突然出现的正德皇帝印玺,着实引起他的兴趣,可是这股子酸味突如其来,尽管隐晦却异常清晰,这股子味道不对劲!
图少眯起眼,房间里除了刚刚离开三位女人留下的化妆品味道,除了房间原本的污秽味道,似乎还有某种工业用酸的味道。
身为当初的药剂师,对各种味道很了解,但是这个味道不同以往。似乎是几种酸的结合,通常复合酸腐蚀性超强,一个破落户怎么会有复合酸存在?
听了图少的话那个人一下子急了,噌的从板床上蹿下来,双手死死抱着那枚玉印。一双死鱼一样的眼睛瞪着图公子,瞧那意思要把图少吃了!
赖利堂上前一步护住图公子,小老头冷哼一声:“咋说话呢?别穿的人五人六儿就装蒜,想当年我爷爷,那也是段总统手下的一方大员,现在落魄了不得不出售老祖宗留下的玩儿意,我愧对列祖列宗啊!”
“得得得别蹬鼻子上脸啊!”肥头大耳先生不耐烦的骂道,上前双手捧住那枚玉印,“特么撒手!老子也算是半个鉴赏家,你不让我看好了别说一千五,就是十块八块的我也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