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不慌不忙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沈姑娘为我守着货,辛苦了。”
沈幼清突然觉得鼻尖一阵酸涩,萧衍看向里正道,“里正大人,深夜叨扰,十分抱歉。不曾想因为在下而让沈姑娘如此难做,既然有人想吞在下的货,也得看她有没有这个能耐!”
“萧……萧公子。”里正忙陪着笑说,“原本我也不信的,只是赵氏坚称这制作柿饼的手艺是祖传的,我一时间也难断啊!”
“若是祖传,往年怎么不见她制作出柿饼来谋生?偏生今年在下来做了,她却这般胡搅蛮缠!”萧衍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扫视了站在门口看热闹的人们,清冷的嗓音在这黑夜中让人生出几分寒意。
“我也不妨告诉你们,即便你们真的将这批货抢了去,也无处脱手。茶楼酒肆的掌柜与我颇熟,只认人不认货,沈姑娘送过去二话不说就会结了货款。若是旁人送去,纵然是白送,掌柜们也不会收下!”萧衍朗声道,“若是你们信得过我,明年永固村家家户户都会有钱赚。”
萧衍顿了顿又道,“若是你们冥顽不灵,执意要抢这批货,那么制作柿饼的方法会让邻村学了去。以柿饼谋生这件事与你们永固村没有丝毫的关系,你们还是仔细想清楚!”
一听到有关切身利益的事情,围观的人立即开始嚷嚷,无非就是柿饼跟赵氏没有关系,赵氏蛇蝎心肠,想吞了萧公子的货。
见众人倒戈相向,赵氏恨恨地说了一声算你们狠,就带着女儿落荒而逃,丝毫没有顾念还在地上翻滚的儿子。而林氏顾念着大孙儿,坐在地上边嚎边骂。骂沈幼清没有良心,要害死亲弟弟。
还是在芸娘的劝说下,沈幼清才打开捕兽夹,林氏扶着奄奄一息的沈玉壁离开了沈幼清的家。
众人散去后,沈幼清才发现自家的哥哥不见了!
“你的兄长在回来的路上。”萧衍似乎是看出了沈幼清的担忧,不疾不徐的说,“是叫沈建木吧?去我府上说是你的兄长,家里出了事,让我过来看看。”
怕沈幼清不信,又补充了几句。
“是我让建木去请萧公子的,我瞧着她们不肯罢休,怕你吃亏。”芸娘冷着脸说,“你为不相干的人守着这些不相干的东西,连累我们一家人都睡不安生。”
“劳烦萧公子了。”沈幼清哑着嗓子说,见人群散了,她才敢放松。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一半是急的,一半是吓的。
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也没有想到竟然没有人肯出来为她作证,货属于萧衍,并不属于沈家。
“是在下连累沈姑娘了,也让大娘跟着受惊。”萧衍站了起来,对着芸娘作了个揖,“十分抱歉,让您受惊了。”
芸娘连连摆手,没好气的说,“赶明儿就把这东西给弄走吧,放在我们家招贼!”
“明日便会派人将这些货送走。”萧衍好脾气的道,沈幼清忙说,“放在这里不碍事的,我能看得住。”
“你能看住什么呀?”芸娘将她拉到一旁,低声说,“这货不许放我们家,若是这些人再来闹,我们怎么抵挡得住?再说了,我们和他无亲无故,凭什么替他卖命?”
“沈姑娘,不必忧心,这批货我会妥善处理。”萧衍面带笑容,丝毫没有因为芸娘的态度而生气。
这货要真是萧衍的,倒也没什么,关键这货就是她沈幼清的啊!是她沈幼清给萧衍添麻烦,而不是萧衍给她添麻烦!
芸娘毫不退让,总之这货必须让萧衍弄走,不许放在家里。而萧衍全盘接受,一言半语的辩解都没有。
沈建木回来的时候,萧衍正起身告辞。沈建木忙道,“天色已晚,距离镇上还有两里路,若是萧公子不嫌弃,与我挤一挤吧?”
一想到沈建木仍旧住在牛棚之中,沈幼清忙道,“娘,你今晚与我挤一挤吧,让哥哥和萧公子在您房间里凑合一晚,行不行?”
芸娘立即皱起了眉头,“你竟想得出让汉子睡我的床?”
“不必麻烦,我这就回去了。”萧衍立即起身告辞,沈幼清见状想要追出去,却被芸娘拉住了,“三更半夜的,你与他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沈建木见状,连忙追了上去,将萧衍送出了村子。
“娘,您怎么……”沈幼清又急又恼。
“我怎么了?倒是你越发的让人看不懂,你说你哥睡我的床也就罢了,那个什么萧公子跟咱们无亲无故的,你留他干什么?”芸娘冷着脸说,“这若是传出去,你还有什么名声?”
沈幼清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芸娘见她不吭声,随即又说,“你瞧瞧你没日没夜的忙着,挣到了几个钱?这些钱还不是被他赚了去,我们图什么?”
“萧公子付了钱。”
芸娘一声冷笑,“就算给了钱,能给几个?他倒是什么都不管就赚了大钱,我们累死累活的就挣三五百文。他既然那么有钱,怎么不多给我们点钱,也好让你哥娶上一房媳妇啊!”
沈幼清总算是听明白了,芸娘这是嫉妒!典型的我穷我有理,你有钱就该接济我。
一想到这里,沈幼清就跟吞了苍蝇一样恶心,但毕竟是自己的母亲,也不好将话说的太绝。
“智者靠脑子赚钱,我们只能靠体力赚钱。别人赚的是别人的,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只拿自己应得的。”沈幼清叹了一声说,“娘,既然你不让这货继续放在我们家,明日让萧公子拉走便是了。时辰不早了,早些睡吧。”
“我就说你这丫头死脑筋,睡什么睡?赶紧将货藏起来一些才是正经!”芸娘赶忙去拿烛台。
“娘,藏什么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