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侯一边说,一边粗暴的吐了一口口水在沈轻尘的面上,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样污蔑过自己,也从来不曾有人敢这样侮辱自己,现在,沈轻尘第一感觉不是怕,而是委屈。
“你……你们怎么能这样呢?”他立即伸手擦拭面上的口水,却哪里知道,这个武侯已经一把再次揪住了沈轻尘的领口,将沈轻尘丢在了旁边,“也不看看睨视什么东西,什么嘴脸,居然与皇上争抢女人,真是不自量力。”
“争抢女人?”沈轻尘恍惚知道了,为什么自己今天会让他们折磨。
“哈,死到临头连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都不清楚,娘娘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你的,对吗?这事情在帝京啊,人尽皆知,你这个逼良为娼勾引良家妇女的人,该当何罪呢?现在你总算明白了,对吗?”
“什么,我……那孩子……我……”沈轻尘张口结舌,“你们为什么要含血喷人呢?我几曾……与她……有过……”他面红起来,旁边的人看到这里,以为是沈轻尘在装可怜,立即狠狠的一拳落在了沈轻尘的头顶。
沈轻尘只感觉头晕目眩,想要辩解什么已经没有力气了。
“死了?”旁边的长官吓到了,立即将地面上的沈轻尘给搀扶了起来,好在一息尚存,看到这里,这才放心了不少。“皇上要的是活人,你要果真将沈公子弄死了,我们吃不了兜着走的。”
“这个,你放心就好,我保证要他还有一口气去面圣。”武侯一边说,一边半蹲在了沈轻尘的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沈轻尘。因为这一拳头,沈轻尘的头颅一偏,撞在了地上的一块石头上。
于是有丝丝的血迹顺着沈轻尘左面额角已经源源不断的渗了出来。一般人流血,一定不会好看的,但奇怪的是,这个玉面书生一般的男人流血都那样美观,这让旁边的武侯不免怒火中烧。
“你死了我都不会死!”沈轻尘诅咒,瞪圆了愤恨的眼睛,墨瞳中再次燃烧起来熊熊烈焰,那火焰几乎要从眼眶中燃烧出来了,武侯看到沈轻尘对自己破口大骂,立即大动肝火。
他扬起嘴角,冷冷的笑着,“那么,就拭目以待了,究竟是你命长还是我长命百岁。”他一边说,一边将一根绳索连接在了沈轻尘的足踝上。
“你……做什么?”沈轻尘感觉情况不对,虽然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恶作剧,但显然这样下去,自己会被弄死的。
“呵呵呵,刚刚还少吗都不怕呢,这才哪里到哪里啊,且请拭目以待吧。”武侯的面上立即带了一抹冷酷的笑容,沈轻尘这一刻,面如死灰。只有胸膛还在起伏,他看着蓝天。
今天的天空格外的蓝,能看到流云在天幕上慢吞吞的移动,那姿态是那样的悠闲,他多么项目云团啊,想要到哪里就去哪里。也羡慕微风,想要吹动手吗东西,仅仅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了。
向来,他都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但此际,已经失去了任何的向往。
“是他要你来抓我的,对吗?是凤玄傲这个卑鄙小人,对吗?”他口不择言,冷冷的质问,切齿的模样。
旁边的武侯一拳头再次落在了他的头上,短暂的眩惑感过去了,笑容再次绽放在了他那俊逸的容颜上,那双清冽的眼睛始终看着天空——“我就知道是他,但他为什么不索性将我弄死呢?索性将我弄死啊。”
“快了。”武侯笑着已经离开了,沈轻尘的视线中消失了这两个人的影子,现在,他开始放心的苟延残喘起来,但很快的,就感觉不对劲了。为什么他们会忽而离开呢?他们不会好心好意让他离开的。
那么,这假仁假义后面是什么陷阱呢。他还没有想明白呢,只感觉一股疯狂的力量,拉扯着自己朝着前面去了,他的身体好像麻袋似的,左右胡乱的晃动,等到看清楚才明白……
这两个人渣将绳索的另一端捆绑在了马背上,并且奋力的击打马儿,马儿扬蹄,不很久已经朝着前面去了。
这样一来,沈轻尘就等同于是在地上胡乱撞击的生命东西,一会儿,他就遍体鳞伤了,衣裳全部都撕碎了,这真正是酷刑啊。
他对生活都开始失望了,过了很久很久,转过了一个大弯,大概这两个人听不到沈轻尘挣扎的声音了,以为沈轻尘已死了,这才回身去看,沈轻尘没有死,但浑身都疼。
他知道自己的伤口有很多,现在,每个伤口都在叫嚣疼痛,他三番四次昏死了过去,但三番四次都让这两个惭愧的刽子手用手中的冷水给弄醒了,他看着天空,现在他已经没有了思想。
他感觉,自己变成了轻盈的鸿毛,朝着天空去了。
“喂——装死吗?”一耳光狠狠的落在了沈轻尘的面上,并且随着就听到了那人的厉声高吼。沈轻尘看向了面前的人,不说一句话,口唇中有了铁锈一般的腥甜,他知道,这是鲜血。
“算了算了,毕竟他是一个文弱书生,别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不值得。”旁边的长官说,拉住了武侯还准备落下去的衣袖。“老罗,算了,算了,尽人事听天命,皇上会有处置的。”
“六子,你有所不知啊,我做金吾卫这么多年,最痛恨的就是偷汉子的女人以及不三不四的地下情啊,我的孩子还是隔壁老的啊,这让我情何以堪呢?这家伙连皇上的绿帽子都敢戴,真是岂有此理了,我……”
“算了,看开点,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皇上会惩罚的,你我要果真弄死了他,且不说皇上了,这傅朝夕是个烈货,要让傅朝夕知道了,你我吃不了兜着走,这是不划算的。”
六子只能点点头,一口唾涎就吐在了沈轻尘的面上——“算你小子命大,现在,我就回去了,我们不与你计较,你最好也识相点。”他一边说,一边蹲在了沈轻尘的身旁,将沈轻尘脚上的锁链给解开了。
此刻,沈轻尘只感觉头昏目眩,后悔自己没有早早的听傅朝夕的话,他要早早的勤学苦练,现在焉能让两个毛贼轻而易举就制伏呢?他咬住了牙齿,等到六子准备拉扯自己起来的刹那。
他的身体忽而紧绷,跟着,那头颅嘭的一声与六子相撞,六子一个踉跄,已经滚落在了远处。
“啊,这小子暗算。”六子捂住了眼睛,旁边的老罗立即去搀扶六子,好不容易将六子搀扶到了他的旁边。
“没事吧?”
“没……没事。”其实,六子现在想要立即弄死他的,但念在这是皇上要的人,只能咬牙切齿,此刻的沈轻尘已经奄奄一息了,经过刚刚的撞击,大概灵魂出窍了吧。
所以,他忍住了,一边柔弱逐渐肿胀起来的眼眶,一边叹口气,两人并不敢怠慢,唯恐一路上拖延的时间长久,沈轻尘会毙命,就这样将沈轻尘给丢在了囚车中,跟着囚车晃荡,就朝着帝京去了。
他们是从仪门进入帝京的,所以,第一个要通过的就是永巷,永巷的不远处就是傅朝夕的凤藻宫,其实,说是凤藻宫,与冷宫的差别不很大。尤其是到了夜里,这里没有任何灯红酒绿,也不存在任何纸醉金迷。
别人的宫中,蜡烛成片成片的亮起,一片流光溢彩中,美人如玉,看上去让人赏心悦目。而傅朝夕这里呢,简直死气沉沉的,看上去没有丝毫的生机活力。
她完全不在乎众人的眼光,尽管,其余的妃嫔都觉得这一切是傅朝夕自作自受,明明,人人都明白,凤玄傲真正爱上的人只有一个,非傅朝夕莫属,但傅朝夕呢,却如此心高气傲。
也有那准备给傅朝夕下马威的女子,不管这女子究竟是不是傅相思调唆过来的,总之,这女子带着嚣张的气焰与讥嘲的目光来了,傅朝夕看到这女子来了,料定了这女子没安好心。
“啊,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傅朝夕,也不过了了啊,真是不清楚了,你这样一个庸脂俗粉,皇上为什么就对你刮目相看呢,倒是你,可怜了我们众姐妹,要我们姐妹也是夜夜孤枕难眠。”
“今天啊,我就会会这个傅朝夕,我鞋子脏了,傅朝夕,你过来,你帮我擦拭擦拭鞋子,我们就是好姐妹了,在帝京啊,你再不找一个好朋友,你真的要倒霉透顶的。”
这女子得意洋洋的说,并且给傅朝夕凤藻宫外面的几个人挤眉弄眼,意思已经很明显,我今天就是代替诸位姐姐妹妹过来消遣傅朝夕的,你们拭目以待,你们怕的那个娘子啊,在我面前仅仅是一个臭黄毛丫头罢了。
“过来啊,还愣着做什么呢?我说什么,你不会听不清啊?”这女孩颐指气使的模样,一边说,一边轻蔑的跺跺脚,眼睛扫视傅朝夕。
傅朝夕如如不动,面上没有很多的表情,倒是旁边的锦绣,已经代替傅朝夕上前去了。
锦绣明白傅朝夕的苦衷,不是傅朝夕不惹是生非,也不是傅朝夕怕事,而是傅朝夕不喜欢这种环境与氛围,今天,她们要不做小伏低,自然风闻会传遍帝京。
人们会说,她们仗势欺人之类,要今天他们做小伏低,人们自然会觉得,这傅朝夕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但权衡一下,今天她们不服软,以后类似的事情还会层出不群,所以,锦绣忍住了辛酸,朝着前面那个女孩去了。
女孩看到锦绣上前来了,立即伸手指了指锦绣。“呶,你算是什么东西啊!你是她的侍女,我要傅朝夕伺候,不然,我不爽!”女孩一边说,一边顽皮的朝着外面努努嘴,并且露出来美丽的贝齿。
“锦绣……”傅朝夕看着锦绣,没有丝毫的迟疑,已经到了他的旁边。“我来,你退下。”她没有争辩,甚至于连丝毫的挣扎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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