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的女孩多了,他每天都能换全新的,我……我不过是一个过去式罢了。”
“他喜欢你。”蓝凤凰说,彼时,她们已经从帐篷的位置出来了,朝着中央的绿色去了,草经过风吹立即就变绿了,看上去简直绿油油的,健康而让人心旷神怡。周边已少有人迹。
于是,月亮成了偷窥人的精灵,他看着看着,面上多么一抹神采。
“他不会喜欢任何一个人的。”傅朝夕狡辩一句,他之前有过多少花言巧语,又是给自己编织过多少彩虹色的绮梦呢?但最后,这些东西都碎裂了,一切都消失了,该离开的陨落的都支离破碎。
唯独有那抽象的爱,却好像经久不息似的,“他要果真爱我,就不会脱你的衣服,其实爱不爱有什么所谓呢?”傅朝夕看着面前的蓝凤凰,而蓝凤凰却倒抽了口冷气,瞪大了眼睛看着傅朝夕。
“他是找不到我,我是牺牲品,是他寂寞的牺牲品,你难道还不清楚,回去吧,跟着汉朝的皇帝回去,有好处的。”女孩一边说,一边笑了,傅朝夕却完全笑不出口,“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
“真乃是天意弄人了,明明你们近在咫尺,但却远在天涯,我是不会告诉这个的,不过有情人呢,终究有一天还是会相遇的,您这样躲避,对于坊间来说也没有好处。”蓝凤凰这样说。
空气紧张起来,傅朝夕皱眉,“我这样和坊间又是有什么关系呢,你言过其实了。”她皱眉,蓝凤凰却眉眼一抬,“您想一想啊,陈家村已经这样搜查过了,要本赛季hi库姆可汗去,能这样安然无恙吗?”
“您啊,要害死如此执迷不悟,还是不出现,很快下一个陈家村就会出现的,接着,很多很多个陈家村就毁灭了,我们能收留一个陈家村,难道能全部都收留不成?”
“再说了,”女孩酸溜溜的又道:“你已经怀孕了,这是龙种呢,你早晚还要回去的,反正你要听我的话,就回去。”蓝凤凰一边说,一边去了,傅朝夕怅然若失的看着屋子,想象着屋子里面的男人。
她还没有捡起来地上的花儿呢,旁边库姆那宽厚的手掌已经握住了地上的花儿,给了傅朝夕,娇嫩的花儿托举在这样一个硕大的手掌中,温暖的感觉形成了一种反差,好像能将之保护的很好似的。
“我……就是过来看看。”傅朝夕没话找话的说,一边说,一边看着他手中的花儿。但是,一股山雨欲来的感觉还是逐渐的笼罩在了两人之间。“你怎么也成了当断不断的人呢?”
“你要果真喜欢,就推开门进去,告诉他,你对他旧情难忘,然后你们一起离开这里就好,要不喜欢,就连看都不要过来看,这样算是什么呢?徒乱人意?”
“我……”傅朝夕不知道说什么,“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我……”
“朝夕,他会伤害你一辈子,你该忘的都望了,但我呢,却是一点儿都不会忘记的,我也希望你能将一切都牢记于心,好了,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她的军帐距离这个比较远。
这是库姆的安排,傅朝夕吐口气,只能安心的跟随在了库姆的背后,两人一会儿就离开了这里,库姆辞别傅朝夕的时候,脸上的寒霜让那张刀凿一般的面容变得立体了不少,傅朝夕在心里暗暗的忏悔。
是啊,库姆说的正确,要想要断,就要当机立断操刀必割。要想要和好如初,就请上前一步握着他的手,这样的感觉却是最可怕的呢。他不但不能很好的面对凤玄傲,连库姆那锐目也并不能去接触了。
第二天早上,凤玄傲清醒过来,发现旁边的人是陌生的女子,已回想起来昨晚的事情,他用那格外迫人的厉眸冷冷的看着旁边的女子。
蓝凤凰醒过来,被这目光一看,先是打了一个寒噤,接着就笑了。“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呢。看看您这目光,真是要吃了奴婢一样。”
“出去!”凤玄傲那粗鲁的话语,简直吓到了蓝凤凰,紧接着,蓝凤凰的柳眉就蹙起来了,“你昨天上还和我……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真是和我们草原的男人一样。”
凤玄傲闻言,好像彻底的回想起来了什么,昨晚的缠绵……不,不!他看着面前的蓝凤凰,并不能忽略对方脸上的疼痛表情。
“朕昨晚……算了,出去。”他的语声变得柔和了点儿,蓝凤凰呢,诡笑着已经去了,看到蓝凤凰去了,他的面上有了另外一种神色。
“皇上,起来吃东西了,老奴让人进来伺候您更衣。”已经一大清早了,黄全才过来,他听到了黄全的声音,不免气急败坏的低咒——“昨晚,他这里有安排,你为何不代替朕拒绝了呢?”
“库姆尽地主之谊,这样拒绝了,恐怕不妥,再说了,这是您……您开开心心要……要与她……”其余的话,是不用说凤玄傲也明白不堪入耳的很了,连连摆手,一连好几个“出去”。
不但黄全不能进来了,连外面走进来的几个侍女都灰头土脸的去了,看到人们已经全部都离开了,凤玄傲这才立即穿好了衣裳。
“皇上昨晚休息的好吗?”早上的宴会上,库姆笑眯眯的简短的问,却没有得到凤玄傲的回答,再看时,凤玄傲板着面孔,脸上那淡漠的神采简直好像是一个冷峻雕塑似的。
“看起来是累了,不过这个蓝凤凰还是很有意思的,皇上钥匙喜欢,今天离开就带着这蓝凤凰好吗?”他这是故意取笑了,眼看着凤玄傲的眼睛里面多了一抹张狂的怒焰,他这才笑嘻嘻的止住了。
“算了,您不要,谁还能硬给您不成,不过这至少证明了一件事情,爱情是个虚幻的啊,您离开了以后,臣下会好生明察暗访的,只要有傅朝夕的消息,立即会通知您的,您不用殚精竭力的了。”他一边说,一边又是要举杯。
“朕过来是辞别的,但愿你不要食言而肥。”
“怎么会,君子一言向来是快马一鞭的。”他一边说,一边笑了。大概是因为羞赧,凤玄傲垂下眼睫出去了。看着凤玄傲去了,库姆再也忍不住开始放声大笑起来,凤玄傲的那种神情真是让人想要忍都忍不住。
听到屋子里面爆发出来的笑声,凤玄傲终于暴跳如雷了。出门以后就开始大吼大叫起来。“来啊,快来,备马。”黄全其实早已经预备好了马儿,凤玄傲却纵身一跃已经上了马背。
“皇上,皇上,您慢着点儿,您慢着点啊!”黄全尽管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但还是穷追不舍,看着皇上已经去了,傅朝夕才出现了,库姆也出现了,他们并排站着,因为距离缘故,凤玄傲尽管回头,也并不能看清楚站在那里目送自己的人是何人。
日思夜想的人,其实就在身旁,但却无缘对面不相逢。看到凤玄傲去了,傅朝夕再也不能忍住,一丝清澈的泪水从面颊上滑落了下来。
“已经去了,不要伤心了。”旁边的库姆连忙安抚傅朝夕,一边说,一边拍一拍傅朝夕的肩膀,傅朝夕却冷哼一声,“我不是因为他离开才难过的,我现在难过的事情是,孩子呱呱坠地就已经……失去了父亲。”
“他的父亲还活得好好的呢。”这句话却莫名,令傅朝夕感觉很不是滋味。傅朝夕朝着前面去了,找到了最后一个还能看到他背影的丘陵,等到马队彻彻底底的扬长而去了,傅朝夕这才坐在了草地上。
而凤玄傲回去以后的第二日,相爷就回京了,他是回京述职的,因为是暗中到这里的,所以并没有很多人知道他的回来,他们约定在一个暗室中见面,这里的光线并不证明充足。
但这样的光线并不能影响到他批阅奏疏,他的动作依旧很快,一边批阅,一边瞥目看着旁边的相爷,“已经查到了?”凤玄傲皱着眉宇,现在让凤玄傲不能拿走的胸口的石头是什么呢?
是那关于老王爷的事情,究竟老王爷还有多少旧部呢,而老王爷现在已经招兵买马了不成,那么,又是有多少马队呢?他想要知道的东西有很多,但却一无所知,现在等同于冥行擿埴,敌暗我明。
这才是最危险的,好在相爷已经掌握了一些,将一张写满了名字的纸张给了凤玄傲,凤玄傲兴趣大增,将朱笔已经慢吞吞的放在了旁边,握住了那密密麻麻字迹的一张纸,抖动开就开始浏览起来。
大概是一目十行的看过了,攥住了拳头,问道:“这消息来源可靠吗?”
“微臣已经守株待兔了很多次,屡试不爽的,这消息是您派遣给微臣的武侯掌握的,他们的消息向来都是很准确的,这些人都需要……”相爷一边说,一边做出来一个斩头的手势。
“朕知道,你辛苦了,去看看你女儿吧。”他这句话刚刚说完,似乎觉得不妥,在相爷刚刚举步的刹那,忽而又道:“不用了,此事多有不便,你是朕暗中的棋子,能不出现就不出现,你大女儿下落不明了,此事你知道吗?”
听到这句话,相爷陡然之间已经感到全身冰凉,那种如坠冰窟的感觉让人难受极了,他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微臣——”相爷紧张的呼吸渐渐的平息下来,“微臣已经知道了。”
“但是,她从来没有过来找过微臣,朝夕是聪明的女孩,知道只要是找老臣,会立即自投罗网的,所以,还需要皇上多费心去找呢。”他办法掌控凤玄傲与自己女儿之间的关系。
“朕想要你帮助朕一个忙——”闻言,凤玄傲不置可否的看着面前的相爷,逐渐的站起身来,轻声的提出一个要求,“朕已经没有办法找到他来,但朕对她的爱是无与伦比的,朕无非是想要用你去威胁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