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致远面露无奈,“贤侄,就算我答应,但是朝夕实在是对你没有男女私情,我怎可强求?”
“姻缘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伯父让朝夕嫁,等着她成为沈夫人,我绝对会厚待她。”
“强扭的瓜,不甜。”眉头有些不耐烦的皱起来,傅致远淡淡的道。
“伯父,只要朝夕跟我相处久了,她一定会爱上我的!”沈轻尘握紧双拳,拧眉道,“还请伯父成全!”
他撩起下袍跪在木制的地板上,目光注视着地板上碎裂的痕迹,大有傅致远不答应,就永远不起来的意思。
实在是被男人的胡搅蛮缠给弄的头疼,就算是傅致远想要笑脸相迎,也实在是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他沉下脸,“轻尘,伯父就跟你说句实话吧。”
“朝夕从一落生,那就是已经许了人家的。”
什么——
“许了人家”这四个字像是惊雷般劈向沈轻尘,他焦急的站起身,横眉倒竖,“朝夕从小就定了娃娃亲?”
他跟朝夕从小便在一起长大,倘若说定了娃娃亲,那他肯定会知道。
定然是傅致远为了派遣他,才会胡乱编造的谎言!、
背着身看向朝阳,傅致远的声音悠长而又单薄,“当今圣上凤玄傲,在还未曾当上皇帝的时候,就有先生算出,跟朝夕有不可逆转的缘分。”
“算命的人说朝夕有凤相,因此,从她年幼的时候,我就有意的培养他,让她以后能够担当得起母仪天下这四个字。”
其实当初朝夕刚降生的时候,宰相府里面只有姨娘,还没有正妻子。
正是因为如今的宰相夫人将生下来了带着“凤相”的朝夕,才母凭女贵,当上了正室。
眸光带着些许的寒意,沈轻尘死死地握住拳头,“伯父说的,可都是真的?”
“本相乃朝廷重官,自然不会跟你说谎。”
理智线似乎都被狠狠地扯断,沈轻尘猩红了眼眸,也顾不得起身行礼,便冲出了书房。
他从小心悦到达的女子,竟然从小就被冠上了皇帝女人的帽子?
胸膛因为怒火而猛烈的起伏,沈轻尘不甘心的急红了眼睛,像是被蒙在鼓里面的夜蛾,找不到任何得出处。
带着怒火的眼角余光忽然捕捉到了一抹碧蓝色的蝶影,沈轻尘正愁找不到发泄的地方,正好逮了个正着,咬着牙大步走了过去。
傅朝夕方才用了早膳,正想着今日要不要去鼓楼哪里逛逛买点胭脂水粉,却瞧见了满脸阴沉的沈轻尘。
“沈轻尘?”
她的眼中闪过惊诧,很快,便冷声问道,“你今日该不会又要来提亲吧?”
这个男人当真是固执,她说了不嫁,这个男人究竟要自己重复几遍?
望着女人每日每夜都在眼前晃悠的娇美小脸,沈轻尘狠狠地眯起黑眸,一语不发,便拦腰将傅朝夕给抱了起来,
院子里面还有些家丁在清扫庭院,看到这惊世骇俗的一幕,不由得都大跌眼镜。
“哎哟,这不是咱们大小姐吗——”
“是啊,那个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个应该是整天都来提亲的沈公子吧?”
“不是说咱们家老爷一直不答应吗,怎么这会儿光天化日的,还搂上了”
家丁们的窃窃私语让傅朝夕怒火中烧,女人自然没有想到沈轻尘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这种放浪形骸的举动,吓得尖叫一声,双臂下意识的搂住了他的脖颈。
感觉到女人的手臂勾住自己的脖颈,沈轻尘的面容稍微缓解,将她颠了颠,抱得更紧了些。
“沈轻尘,你疯了是不是?”
小女人又急又羞的想要挣扎,但是却怕沈轻尘将自己摔下来,只能动用嘴上功夫,“你今天是犯得什么疯病?”
“我没有犯病——”
沈轻尘的语气没有平日里面的玩味,反而,一反常态的冷,“我只是想要做,我一直想做却又舍不得做的事情。”
他阔步走出宰相府,将女人塞进了自己的马车里面,对这车夫厉声道,“回府!”
傅朝夕跌落在马车的地板上,摔得屁股都疼了,忍不住气的破口大骂,“你这个疯子,你要带我去哪儿?”
“我家。”
“我不去!”
“傅朝夕,你没有选择的权利!”额头上青筋必现,沈轻尘猛地拽过她的手,怒吼道,“一直以来我爱护你呵护你,不是为别人做嫁衣的!”
为别人做嫁衣?
傅朝夕愣愣的张开唇瓣,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沈轻尘久经受了什么刺激?
“沈轻尘,你爱护我保护我我不愿意下嫁与你,你现在这么做,我就能够接受你了?”
傅朝夕也不急着将手腕抽出来,凤眸冷冷的盯着男人失控的俊容,“你这么做,只会让我原本对你的情谊越来越淡薄!”
她看得出来,现在沈轻尘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才会变得这么冲动。
生气的人是最没有理智的,除了现在让他平静下来,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
外面变得稍微泛凉的秋风将沈轻尘的鬓发吹的飞扬,仿若那些从天而降的天神一样飘逸而又不切实际的清隽。
沈轻尘攥着女人的手愈发用力,这个女人,他爱了整整的十年!
自从少不更事明白自己的情感以后,沈轻尘就从来都没有停止过疼爱她。
而现在,他就要让傅朝夕,变成真正属于他的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沈轻尘那狂躁而又急切的心思,马车如虎添翼,像是飞一般降临到了气派壮观的沈府。
傅朝夕强装镇定的眼神瞥过布帘撩起的一角,外面可以清楚的看到沈府气派无比的鎏金石狮,石狮瞪圆的眼睛上,依稀可以看到小时候他们刻画的字迹。
就算是平日在怎么淡定如初,傅朝夕却也忍不住的心惊肉跳起来。
沈府,沈轻尘将自己带进这里来做什么?
那朱红色漆成的宽敞大门,还是层层叠叠的石阶,是自己小时候经常光顾的地方,可是为什么此刻看起来,却仿若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让她忍不住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