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拉塔,在火族族长家的牧场。
严冬无所事事,他独自靠在洋房边的窗户口,眼睛望向蔚蓝色的天,久久的不思不想。
几个月来,因艾米身中剧毒的事,他在族长家的高墙内算得上被软禁了,整日除开恢复身体锻炼外,哪也不可以去。火族人给出的说法,外面世道混乱,而他被人关注,暂时不宜抛头露面,免招杀身之祸。
不过事情明摆着,他要想恢复自由,先决条件艾米必须醒来,否则啥都是不合时宜的空谈。只是,他内心里并不着急,他相信他开的几味药,一旦真正找到之后,救醒艾米不会存在技术问题。
从表面的相处看起来,他目前礼遇还不错,一些想要知道的音讯,火族人倒是愿意为他跑路,例如王七与金银山的生死,几个月虽没有给出明确答案,但综合所得信息可以肯定两个人还好好活着。
其实,他现有想法很简单,艾米因他身中剧毒,这对他而言不管艾米当初出于怎样的心理救人,总之他是最终的真正受益者,在道德层面上于情于理都应该有所表示。他觉得他很有必要等艾米醒过来,很有必要好好当面感谢下艾米的救命之恩,一个人的良心即使在天涯海角都不能丧失。
倘若换个角度说话,他真想着要离开族长家的牧场,仅凭借几道高墙几道暗哨,对身体完全康复的他基本起不到任何阻挡作用。他心安理得情愿留下来不走人,除开想答谢艾米恩情之外,心目中有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想借助火族势力铲除掉红星教,不单纯的是为民除害,还想掠夺复制莫离宫要用到的墙体材料。
那张薄如蝉翼的小纸片,他用意念从手掌血液中提出来,一目了然看清红星教藏有锦盒盛装的金色粉末,一种复制莫离宫搞好整个基础浇灌砌墙体之时不可或缺的金色粉末。
眼目前现在,周围附近各方势力不敢招惹红星教,关键因素还是惧怕红星教的毒。
在他分析完所有接触男女的看法,他认为只要等族长带族人找回解毒的草药,随即怂恿族长带族人找红星教复仇,一举解决拉塔地区长期受红星教的骚扰,消灭红星教是绝对可能的。
火族与红星教早已结下解不开的仇怨,对于火族而言就差个人壮胆差个人点火。
可属于他的契机还没有等来,他只有先选择耐心的等待着,然后全力出击。他现在变得越发不理解了,几个月外出采草药的族长,为何始终听不到传回来的音讯呢?
内心深处有几丝不安滋生萌芽!他不知不觉中缓缓的转过身去,一拳头打在洋房子的墙壁上。
一火族人从远处匆匆忙的快步跑来,隔老远打着手势压低声音吆喝:“严冬,你过来,快过来。”
“什么事?”严冬不清楚是啥狗屁事情,他没有兴趣,一副事不关己懒洋洋的样子。
火族人倒是抑制不住内心刚刚升起的欢喜,捡到金元宝似的,跑到严冬跟前喘着气笑说:“今天府上来了位非常漂亮的客人,讲有救我家小姐的解药,族长夫人不放心,特地派我请你去辨认。”
竟然有这等事情?严冬瞪大眼睛感觉不可思议,紧跟着认为有诈,想想随便那个人就拿得出解药,红星教在拉塔还能称王称霸长久不衰?他嘴上没对火族人点破,一拉身边火族人说:“走,我随你看看去,希望能帮你们族长夫人排忧解难,也希望你们小姐能够马上获得解药好起来。”
艾米卧室,丹妮丝与多明尼卡在窗户前并排站着,彼此间保持沉默没说话,都在耐心等待严冬到来,特别是丹妮丝,她阴晴不定的脸总板着,眼睛却盯住摆在艾米床前化妆台的药,最终忍不住说:“今天这解药也来得太过于蹊跷了吧!你看来历不明的女子,整个做派对于我们火族人可否有奸诈?”
多明尼卡对火族人命运不太关心,她看伸进窗户来的几片树叶,一点点绿充满了诗情画意。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摸几下,搞半天回答道:“你叫我从何分析呢?我只能说族长有先见之明英明神武,没允许严冬提前离去,不然今天这种事情还真不好应付,送解药的女子美得简直是个不食人间烟火。”
“你嫉妒人家的漂亮?”丹妮丝不由得暗地里咋舌,心下又说这都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羡慕人家的美?你曾经不是自认为天生丽质无人可比的吗?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太阳竟然从西边升了起来。
很明显,多明尼卡不是真心在羡慕人家漂亮,而是根据人家所拥有的漂亮在寻找破绽。她没有多去计较丹妮丝略带攻击性的嘲讽,她自我辩护,“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不堪吧?”
一句话说完,她寻思着不由得喃喃低语:“那么漂亮的人儿,孤身来到极度动荡的拉塔,只能说人家背景不寻常,送解药不提要求也就罢了,还另外给族长夫人送份厚礼,这种客气意味着什么?”
“还能意味着什么?结交名流想拜码头呗。”丹妮丝的分析粗暴简单,却藏有几分歪道理。在她看来,一些到拉塔想做事情图发展的人,不设法事先打点像族长这样子的地方势力,那才是大笨蛋脑子有毛病。她懂人情世故,却搞不懂解药,因她知道稍出现差错,其结果将是个万劫不复。
多明尼卡没理睬丹妮丝的话,她再次选择沉默,她仰头看外面蔚蓝色的天。
丹妮丝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她不管多明尼卡喜不喜欢,又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你讲的漂亮女人叫什么?”
这件事很明显,她刚才待在艾米卧室没机会出去,她没见到送解药的人,想打听打听,纯属于好奇。
“这个?”多明尼卡懂丹妮丝的想法,可她没去认真记,一时间又似乎彻底忘记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