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金蛇峰首座苗巧巧突兀间干咳了两声,唇角微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冷声冷气的道:“我说曹义雄你也够怂包的了,百年前你在同一个位置,同一样的眼神盯着咱们美若天仙、娇丽如花的李师妹,百年后你还是在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眼神盯着李师妹看,你就这么看着人家何年何月才能摘下咱们仙湖门中李师妹这朵绝美艳丽的鲜花带回到你的冰火峰去,唉!要抱美人归,需求鸳鸯谱,只要你肯拿出你的那颗七彩玲珑珠,我没准有法儿能帮你融化掉李师妹的那颗冰冷的心哦!”
听得苗巧巧动人谄媚的声音,李昱梅美眸陡然睁开,瞅了眼苗巧巧,秋水美眸闪掠过一抹嗔怒之色,玉唇微起,冷声道:“苗师姐,你若是想求得别人的七彩玲珑珠亲自上门抢不就得了么,何必要做媒妁之言,乱点鸳鸯谱,而且既不讨好,也遭人讨厌。”
闻声,苗巧巧自嘲一笑,道:“上门抢?嘿嘿!李师妹,你以为曹义雄那怂包在所有人的面前都像是在你面前公鸡求欢般的卑躬屈膝,谄媚奉虞,我还指望撮合你们两个后,曹义雄良心发现了把他那颗七彩玲珑珠相赠感恩于我呢!七彩玲珑珠实在是诱人,唉……如若我得到它再配上我的寒冰紫灵芝、东海金龙胆,把这三样珍宝碾碎融合在一起,再用温火熬上七七四十九天,虽说比不上传说中的能起死回生的长生果、能返老还童的紫蕴龙须参、能一梦千年的寒冰梦蚕、能脱胎换骨的凤凰金蛋以及能祛除百毒的鱼族之王美人鱼这五种稀世罕至的天材地宝,但服用后还是可以驻颜长寿的,修为也定能突破到迟迟未能突破到的神窍境圆满的境界,只可惜我空得到了寒冰紫灵芝和东海金龙胆,唯独就缺一颗七彩玲珑珠,每当想到此处不禁怅然惋惜,愤愤不已,心里面都是靠着想像把曹义雄的心窝给掏出来煮了烹了,才能平息心中愤恨与惋惜掀起的波澜。”
白眼翻翻,瞅了眼苗巧巧,一脸的不屑,曹义雄也不愿饶舌多言,贪婪的目光直视着对面冰美冷傲的李昱梅,要是以往,他的冰火峰与李昱梅的小叶峰相隔万里,能见上一次李昱梅简直比登天还难,他也曾多次以各种理由登门拜访过小叶峰,可结果次次吃的都是闭门羹。
“所谓千金易得,痴情郎难觅,常言又云:男子无妻财无主,妇女无夫身落空,嘿嘿!李师妹,曹师弟历经百年对你的情意始终不变,等这邪魔之事了却后,你们就结为百年好合吧,想来我们仙湖门许久没有如此喜事了!”
门主武斗南的目光反复徘徊于二人间,嘿嘿笑道。
听罢,李昱梅登时脸色一变,略带几分幽怨的目光投向武斗南,稍微停留片刻,又把目光移向武斗南一旁的叶宛娥,冷声道:“莫非掌门师兄与叶师妹过惯了神仙眷侣般的的生活了现在也想插手别人的事不成?”
武斗南愕然,侧头与叶宛娥相视一眼,尴尬一笑,话锋一转,另道:“既然大家无人知晓此邪魔何方来历,这里有一封信,是天圣门的鸿扬天与寒山大佛寺枯荣大师联名牵头联合了蝶花谷、春秋门等十来个门派书写的一封笺书,笺书中的意思大概是说南州之地有神秘的邪魔出世,颇有些神通本事,却不得知其来历,也摸不着其踪迹,见得我派历史悠久,见识颇广,故捎此信前来我派相问,如若不知,恳请以天下苍生为重,祭用我派仙湖中的诸天神力显圣,以求知晓那神秘邪魔的来历,好寻得对应之策。”
此言一出,众人登时一怔,神色大变,投向武斗南从怀中掏出的一份笺书的目光都瞬间严厉起来,各自传阅了信中内容后,个个眉头紧锁,神色肃然,大殿内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沉闷无声。
“掌门师兄,万万不可祭用我派仙湖中的诸天神术,祭用一次得要吸收百年的天地灵气仙湖才方可恢复诸天神术,这意味着我仙湖门百年间将失去了仙湖中的诸天神术的庇护,恐怕将来如有劫数,恐怕我仙湖门的万年基业将不保,不可自掘坟墓啊!”
冰火峰首座曹义雄脸色凛然,率先道。
“曹师弟,我与你的见解大相径庭,现邪魔出世,涂炭生灵,我等岂能为本门的一己之私而不顾及天下苍生的安危,违背我派修道乃是为天下苍生之真谛,有愧于历代先祖的威名。”
一副伤心书生模样的唐中誉道。
“唐师兄,此言非也,纵然我派现在还颇有些实力,但相比于天圣门、寒山大佛寺以及南蛮魔教、西疆林海妖兽,我派的底蕴实力差距甚大,不可鲁莽行事,遥想两百年前,我仙湖门是何等的辉煌威武,被天下修真正道奉为领袖,登高一呼,天下响应,可当年与南蛮魔教一战,我派元气大伤,高手纷纷陨落,几乎全门覆灭,最后靠祭出仙湖中的诸天神力,这才使得本门免遭灭顶之灾,历代祖师也告诫:非到万不得已之际不得祭用仙湖中诸天神力,我等要铭记在心,不可当儿戏。”
望海峰首座良图一脸郑重道。
“可是如若我们贸然拒绝天圣门与大佛寺等诸多门派的请求祭用仙湖中的诸天神术,我派必然落了个自私自利,弃天大义而不顾的骂名,恐怕我仙湖门万年声誉就毁于我等手中,归天后下到阴间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呢。”小叶峰首座李昱梅道。
“我等玄门修道之人讲究参悟天地之奥妙,窥窃天地之玄机,正身悟道,已然是方外之人,名利声望已然不重要,其实对我仙湖门最大威胁的不是邪魔妖兽,而是现在换了‘行头’改名为天圣帝国的天圣门,两百年前,我仙湖门带领天下修真正道之士共同抵御南蛮魔教的进攻,可谓是尸山血海、天地失色,而天圣门却以防备西疆妖兽为由不参与对魔教作战,保存了实力。”
“战后我仙湖门元气大损,天圣门已然成为天下修真第一门派,更是全然不顾及千万年来中土修真门派不得干涉世俗政权这条不成文的约定俗成的规矩,贸然取缔了世俗元都帝国的政权,强占了元都皇城的那块罕见的仙家灵地,兀自把元都帝国改为天圣帝国,天圣门改称天圣皇家学院,顺理成章的取代了我仙湖门的修真领袖地位,成为天下正统,这百余年来处处打压我仙湖门,吞并了不少的修真门派,有一统天下修道门派之势,有可能借这次邪魔出世为口舌,骗取我派祭用本门护派底蕴仙湖中的诸天神术,以便将来好蚕食瓦解我仙湖一门,我等谨慎为好,细细斟酌才是。”
牛角峰首座吕天龙凝重道。
“什么时候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吕师兄也低下头服弱于天圣门,想当年天圣门背信弃义,趁我仙湖门与魔教大战后势弱,全然不顾天下道义取缔了元都帝国的世俗政权,更是处处打压抹黑我仙湖门,此梁结我仙湖门必当要讨回,还我仙湖门万年来的威名声誉。”
金蛇峰首座苗巧巧愤慨道。
“我服弱天圣门?简直是笑话,当年叶掌门眼睁睁见得天圣门公然撕毁修道方外之人不得干涉世俗政权的道义取缔元都帝国的政权,搞得世俗人间一片乌烟瘴气,国不成国,派不是派,混乱不堪,他有心阻止,却无力实行,整天愤愤不已,伤势愈重,最后郁郁而终,现在想想还历历在目,痛心不已,但如今天圣门取缔了世俗政权,改称天圣皇家学院,百余年来撒网式的到处网罗天赋极佳的苗子,现在可谓是人才辈出,实力雄浑,我派不可正面对抗之,现在如若失去了仙湖中的诸天神术的庇护,如若将来有大劫数恐怕会把我仙湖门陷入于绝地。”
牛角峰首座吕天龙凛然道。
“吕师兄所言极是,这百余年天圣门自恃手握世俗政权,把天下天赋极好的苗子全都收拢到什么天圣皇家学院的,培养出的新生代弟子的修为非我仙湖门的新生代弟子可比之,据说天圣门这几十年里出了几个惊才绝艳的天才,短短几十年的修行就突破到了神窍境,足以比肩我们几百年的艰涩苦修才能触及到的境界,如此一来,一两百年后,我们这批老家伙都羽化仙去了,不等别人亲自上门欺负,就被别人的气势给活活唬住了。”
“而这百余年来我仙湖门竟然没出现过一个惊才绝艳的弟子,连续四届中土修道青年才俊会武中,没有一次有弟子能闯入进前十的,唉!我仙湖门如今每况愈下,日渐式微,不少弟子在外也被别派弟子所不屑,如此下去,我仙湖门的万年基业恐会葬送在我等手中,死后有何脸面下去见列祖列宗。”
冰火峰首座曹义雄怅然道。
“天圣门门主鸿扬天野心勃勃,城府极深,善于心计,这些年来一心想一统天下修真界,抢夺各派中至高玄门功法相互印证,修炼突破到与天地同寿、日月同庚的上古不朽的神位境,传闻他早些年不耻利用红尘手段的男女感情已骗取了蝶花谷的至高绝学《瑶琴意生经》和魔教的圣典《幽冥玄录》,极有可能下个目标就是我们仙湖门的无上绝学《天灵乾坤印》,我们不可不防,以免着了鸿扬天的道,追悔莫及!”
牛角蜂首座吕天龙沉声告诫道。
“我觉得如今天下大势,天圣门不一定就能一手遮天,虽然鸿扬天野心极大,天圣帝国势强,但他与南蛮魔教的渊源极深,有传闻他早年不耻变换形体,自改姓名,骗取了魔教圣女白淑妍的感情,盗得了魔教至尊圣典《幽冥玄录》,已被魔教教主白通天视为生死仇敌,由此想来鸿扬天是不敢轻易公然对我们仙湖门图谋不轨的,免得南蛮魔教伺机报复,腹背受敌。”
双人峰首座唐中誉娓娓分析道。
“说起白淑妍,此女虽为魔教圣女,但为人英姿飒爽、美慧娴淑,乃为女中豪杰,一心想化解南蛮异族与中土人间的偏见仇恨,和平共处,早年我曾与她有过几分交情,深深被她的仁义道心所折服感染,唉,可惜她被鸿扬天所惑,堕入尘劫,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香玉陨了,真是天命反恻,何佑何罚,以天下万物为刍狗,世间那么大,却容不下一个小小的红尘女子。”
望海峰首座良图回首往昔怅然长叹道。
众人微微动容,无人接话,沉默悄悄蔓延。
沉默间,一直沉默的长老代表胡正老者突然道:“你们可别忘了,但年偷袭重伤了叶掌门师兄的神秘人至今还没有查出来,虽然我们仙湖门现在看似平静,其实却是存在着巨大的威胁,说不准现在暗地里有什么阴谋在酝酿着,等待时机给我们仙湖门致命的一击。”
众人骇然,神色纷纷凝重起来,尤其是叶宛娥,新月黛眉微微蹙起,气质从容淡雅的俏脸登时一变,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忧伤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