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赢惑的小院,尉迟恭也不禁心生羡慕,但他也没多话,正所谓同人不同命,以他的性格,从来都是专注于自己之事。对于别人的所得,偶有羡慕,却从未生过嫉妒窥伺之心。
他从怀中取出厚厚一叠符纸,按照八卦方位依次贴在院墙外,又在院中摆起小小道坛,立于当中,一手握剑指天,一手掐诀,口中微念咒语,催发各处符纸。过了数个时辰,又服用了大量补充灵力的丹药,终于,手中长剑灵光乍起,分出数道光芒射向符纸,符纸上的墨色符文如同活物般扭动起来,向外延伸,顷刻连成一体,渐渐隐入墙内,似坚不可摧的堡垒般将整个院落笼罩其内。
“这个阵法算是初步完成了,我明日再来做一番加持。你这里本来就蕴含灵气,这个阵法在灵气配合下可有加成作用。届时就是两个聚灵五层的修士联手来袭,也绝对攻不进来。”尉迟恭抹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对赢惑道。
看着对方微微泛白的面色,赢惑大感这一百五十点贡献点花的太值了,不说这大半天的功夫,单是数张符纸加上那些丹药就所需不菲。如今尉迟恭的脚步都有些虚浮,显然是全力布阵,绝没有半点惜力耍滑。
“如此就多谢尉迟师兄了。”赢惑躬身行礼。
“哈哈,赢师弟你也太客气了,拿人钱财与人办事,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尉迟恭爽朗一笑,告辞离去。
第二日午后,阵法彻底完成。送走了尉迟恭,赢惑站在如铁通般的院子里,极为满意。欣赏了半晌,才想起还在床底下的张平。如提小鸡般把他揪了出来,在床底下闷了整整一夜,加上全身的疼痛,张平已如霜打的茄子,再不复往日嚣张气势。
浑身的绳子布条被解开,张平刚想求饶,转念又一想,“师门命令打斗切磋可以,但不许伤及性命。赢惑现在放我出来,莫非是怕了不成?没错,七日之期马上就到了,到时候堂兄找过来,我看他还有什么能耐再嚣张。”
想到此,弱下去的气焰又有些高涨,“赢惑,识相的赶紧奉上疗伤丹药,再拿两粒聚灵丹来,然后再跪下磕三个响头,我还能和堂兄美言几句,保你不受皮肉之苦。否则,哼哼,堂兄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届时让你尝尝比死还不如的滋味!”
赢惑怒极反笑,都说活久了什么事都能碰到,他才十五岁,上山也不过十日而已,就见到如此极品奇葩的男人。如今张平四肢尽断,躺在地上连爬都爬不起来,就敢口出狂言,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床底下呆太久了闷糊涂的关系。
“哎呦,你、你还敢打我!”
将手中麻绳从中对折,如使鞭子般,赢惑对着张平狠狠的抽了下去。
“别、别打了,小兔崽子,你就不怕堂兄来给我报仇?”
“你叫谁小兔崽子呢!怕你堂兄?怕我就不回来了!”赢惑抽一下回一句。
没一会,张平已是皮开肉绽。他有些傻眼,不明白赢惑为何如此有恃无恐,难道这几日他找到了靠山不成?肯定没错,张平以己度人,觉得面前这个瘟神若是没有靠山,绝不可能这般肆意妄为,不计后果。
“哎呦呦,小祖宗,我是小兔崽子,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最贱欠抽,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我是个屁,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张平自认看清了形势,立马话锋一转,开始痛哭流涕的求饶。
“你还想让我跪下!就凭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还敢让小爷给你下跪,你受的起吗!”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狂抽。
“我错了,小祖宗,我给你跪下。”张平此时真心想给赢惑下跪,怎奈他四肢俱断,就是有这个心也无这个力。
赢惑打着打着突然停住了,不是他心软,而是对方裤裆已明显湿了一大块。这要是把院子给弄污了,清理起来却是麻烦的很。于是,揪着张平衣领,把他拖出院子。
直到赢惑转身回院,连身影都看不到之后,张平眼中才显出狠毒神色,“赢惑,这梁子是结定了,我和你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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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堂兄,赢惑那个兔崽子不知道吃了什么灵药,跟没事人一样又杀回来了。”张平也不知道在地上挪动了多久,总算是爬到了张虎的住所。路上遇到数个外门弟子,他都叫喊着让对方送自己一程,可以他平日的为人,那些外门弟子躲他都来不及,又有谁愿意淌这个浑水,甚至还有三三两两的在远处指点着看热闹,把张平恨的牙齿几欲咬碎。
“赢惑那小子竟然是完好无损回去的,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张虎见识的也算是多了,还从来没见过谁受这么重的伤能复原的如此之快。“难道他有门派秘药?”张虎又想,但这种疗效的药也只有门派核心弟子才有可能拥有,他一个刚入门的外门弟子就是有再多的贡献点也无处去换。
“是啊,而且他的修为也没散,还是聚灵一层。”
听到张平这样说,张虎又是一阵心烦,他还真好意思强调对方修为。修为差了一层虽不至于是天壤之别,但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功法的掌握运行都有了质的差别,如今自己这个不成器的亲戚接连两次被一个坎坎迈入修行门坎的小子修理成这副嘴脸,若不是还有所求,张虎都想再上去补上一脚。
“你确定他没有提及那个宗门前辈或是内门弟子?”面对张平身上散发的阵阵恶臭,张虎强忍着捂住鼻子的冲动问道。这点必须问清楚,虽然他平日也作威作福惯了,但他们终归是霄云门最低一级的存在,任何一个内门弟子都绝不是他们能招惹的起的。
“若是有我肯定不会来找堂兄了,这点分寸我还是知道的,我哪能害了堂兄啊。”
“好,你且回去养伤,我再去会会那小子,晚点过去寻你。”张虎说罢,直接走了出去,留下身后目瞪口呆的张平。
如今张平下半身屎尿混合着血水,一路爬来又蹭了满身泥土,已是污秽不堪,张虎看都不想多看一眼,又怎会出手给对方去治,更不要说将他送回住所。
而张虎既然开口了,张平自然是不敢继续停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