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马车又回到了江宁。
路友佳整天无所事事,怀里又揣着好几万两银票,每天流连于烟月之区,金粉荟萃之所。
恰好江宁这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这些场所。
暮色已临,灯火初上,粉饰着这座历史悠久的古都。
他闲坐在秦淮河畔一间阁楼的雅间里。左右都是佳丽,满屋的春色,他还咿咿呀呀哼着小曲,好不惬意。
这时,远处传来委婉、动人的歌声。才子佳人纷纷朝外边望去,一条大花船缓缓向这边驶来。
他也朝外边望去。花船上声乐齐奏,轻歌扇舞,秦淮河上又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他开口问:“这是打哪里来的?”
姑娘们纷纷摇头,“从来没见过,估计是从外地来的吧。”
“这些跑船窜巷的庸脂俗粉有什么好的?”
“就是……就是……”
“大爷,我们这里什么姑娘没有?”
“大爷,我陪您再喝一杯。”
姑娘们你一言,我一句,路友佳的魂早就飘到了那条花船上,什么也听不进去?
一脸无趣的他,忽然掏出一沓银票抛向空中,这群姑娘疯了似的争相去抓拾,等她们回过神来路友佳已经不见了……
花船驶过这里,船尾却多出了一个人,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路友佳,他趁乱摆脱了她们的纠缠来到这里。
花船上都是女人,路友佳很容易就被人认出来,认出他的还是一个小姑娘。
这小姑娘扎着两条长辫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红扑扑的小脸蛋,说起话来奶声奶气,实在招人喜爱,不过这小家伙现在正冲着路友佳发脾气。“你是哪来的野男人?”
他看看天,望望地。“我也不知道我是从哪来的?”
“胡说!你不说实话我就叫人来教训你。”
“真的,我刚才还在那个楼阁上吃酒,正巧你们的船经过这里,我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里。”
“哼!”小家伙生气了,双手叉着小蛮腰,“你不老实,我去叫姐姐来教训你。”
船行驶在河中,她也不怕路友佳会溜走,转身入船舱叫人。
“姐姐……姐姐……”她一边走,一边大喊。
“什么事这么大呼小叫的?”这是一个夜莺般的声音。“你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
“姐姐,有男人上船了。”
“尽瞎说,这船在河里正走着,哪来的男人?”
“真的。”小家伙很委屈,“那个男人就在船后边,不信你和我去看。”
小家伙顺手一指,发现路友佳竟然就在她身后。“好啊!你还敢闯到这里来。”
“不得无礼。”小家伙被叫住了。“你先下去,这里交给我处理就好了。”
“哼!”小家伙悻悻地走了。
路友佳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老婆,你什么时候改行了?”
“要死啊!”她一袭白衣,徐徐朝他走来。
她不是孙婷钰又是谁?
路友佳上前就要搂她。
“拿开你的脏手。”她嗔怒起来。
“老婆,你这是怎么了?”
“哼!你还说?”她说:“你整日流连风月场所,想见你着实不易,你知道我有多难吗?”说着,说着竟然掉起眼泪。
路友佳不管三七二十一强行搂住她,“我的好老婆,你哭什么?为夫不是响应你的召唤前来了?”
“呵呵……”她破涕一笑,“去你的。”一头依偎在他怀中。
二人缠绵许久,她才缓缓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船上?”
“不是你叫人演奏歌舞引我前来?”
她抬起头仔细端详着他。“你个没良心的,居然还记得我给你唱过的小曲?”
“当然记得,一辈子我都不会忘记。”路友佳说:“是不是想我了?”低下头就去吻她。
二团红霞似烟云,芳心颤颤碧油青。
孙婷钰那种又娇,又涩的样子实在太诱人,路友佳恨不得一口就吃掉她。
“你这个色鬼。”她将他给推开。“不行,在这里不行。”
“哎!”他叹了口气,开口吟道:“望月拂白云,星缀点半空。孤弦花冷雨,何时枝满头?”
“想不到你还是一个诗人?”
路友佳笑了笑,“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我的‘长处’?”
“讨厌。”她听出了弦外之音,“你怎老爱占人家的便宜?”
“自从上次以后,我就再也没碰过其他的女人。”
“你尽说瞎话,整日出入风月场所的人居然说这种话。”
他微笑着,“你也说了,我整日出入风月场所,并不是留宿,到现在我依然为你守身如玉。”
“你好讨厌。”她挥起粉拳不停敲打他的胸膛。“有时候你真的好讨厌,有时候又不得不佩服你。”
“此话怎讲?”
“你知道吗?这些年来进入神仙谷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那里就像是地狱之门,进去了就出不来。”
“其实那里根本不是地狱,我反倒认为那里是天堂。”
“那个地方很隐蔽,也非常神秘,你是怎么找到那里的?”
“当然是他安排的。”
孙婷钰明白“他”指的是谁?
路友佳说:“你怀疑他将盗来的宝物藏在神仙谷?”
“我本来也是这么认为,不过他既然肯让你去,而你又能活着出来,说明东西不是藏在那。”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证实这件事情?”
她点点头,眼神又流露出淡淡的离愁。
路友佳问“你又要走?”
“这次不是我走,是你走。”
“我怎么走?”
孙婷钰突然大叫起来,“非礼了……”
小家伙闻声第一个高举扫帚冲进来,随后又有几个女子也陆续赶来,路友佳被人用扫帚追得满舱跑,最后不得不跳入秦淮河里水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