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长安城已不复当年的繁盛,经济虽说已得到慢慢复苏,可整个京兆府都已经被金人占据,这里的汉人望穿秋水,期盼着光复山河的那一天。
一处宅院里,陶树松和雷烈分别坐着。
“雷堂主。”
雷烈微微颔首,“陶公子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陶树松不再客气,“雷堂主,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施以援手?还有,你又是怎么掌握我的行踪?”
“陶公子应该清楚我为什么要出手援助,至于你的行踪…..”雷烈又笑了笑,“丐帮的兄弟可是出了不少力。”
“这跟丐帮有什么关系。”
“常舵主,快出来吧。”
雷烈喊了一声,打里边出来一位五十来岁年纪的人,穿着很寒酸,周身各处打满了补丁。
雷烈站起来介绍,“这位就是丐帮西北分舵的常大福,常舵主。”
“陶公子,久违了。”
常大福很恭敬的抱拳施礼,弄得陶树松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还是站起身来,很客气的回敬了常大福,“哪里,哪里,常舵主抬举了。”
雷烈示意,“坐,大家都坐,有话坐下慢慢说。”
一个下人端着茶水走了进来,陶树松不经意的弊了他一眼。
一通寒暄之后陶树松又问起,“不知常舵主和雷堂主这番到底是为了什么?”
雷烈和常大福相视了一眼,“还是由雷堂主来说吧。”
雷烈没有推辞,浅呷了一口茶,“陶公子,我们此番都是为了那封信……”
话还没说完陶树松就打断他,“什么信?”
“呵呵……”
雷烈并没有因为陶树松打断他的话而生气,“陶公子处事谨慎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我和常舵主并无恶意,更不是为了那十万两暗花银,我二人只是想协助陶公子尽快的完成壮举。”
陶树松一脸迷惑,“我真的不明白雷堂主到底在说什么?”
雷烈和常大福又对视了一眼,“呵呵……”
“既然陶公子不想说,我们也不勉强,权只当朋友相助吧!”
雷烈满脸挚诚的看着陶树松,反倒令他觉着不好意思。
“陶某多谢雷堂主和常舵主的好意,没其它什么事的话,在下这就告辞了。”
于是陶树松站起身来就要离去,弄得雷烈和常大福有些措手不及。
“陶公子,陶公子,有话慢慢说嘛,何必急着走。”
雷烈和常大福出言劝解,试图挽留住陶树松。
忽然,陶树松感觉头有些眩晕,“你们…你们…”
话还没说完,人就昏倒过去。
常大福也躺在了地上,迷迷糊糊地雷烈看到一个人影在他眼前晃动,随即也倒了下去……
陶树松醒来的时候,微微地颠簸令他发觉自己身处在一辆行进地马车里,身旁同时还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模样十分冷俊。
“是你。”
陶树松十分诧异,这个人就是方才在院子里,自己不经意弊了一眼的那个端送茶水的下人。
“你记得住我?”
“唔……”陶树松的头还有些昏沉。
“别担心,这是中了迷药后的正常反应,再过一会就会好的。”
“是你把我弄到这里来的?”陶树松觉得这是多此一问,“你把我弄到这里来想干什么?”
“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一个你要去的地方。”
“你知道我要去哪儿?”
“我当然知道。”
“你有把握躲得过丐帮的眼线?”
“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你不怕霹雳堂的人来找你的麻烦?”
年轻人自信满满,“我,唐信从来不惧任何人。”
陶树松终于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这么傲气,他就是蜀中唐门青年一辈中最杰出的代表人物——唐信。
“原来是唐门中人,难怪这么神气。”
蜀中唐门,擅长用毒和暗器而闻名天下,拳脚功夫一直处于二流的行列。不过唐信是他们这一辈中少有的天才,不仅沿袭了唐门所擅长的毒药和暗器本领,还练就一身好功夫。以他的身手而论,列入一流高手行列毫不为过,所以,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一副冷傲的神情,因为他有这个本钱。
十来天之后,此时的陶树松身处在一艘去往临安的豪华商船之中。船舱里懒洋洋地他伸伸懒腰,打打哈欠,无聊之极,便站起身来朝船舱外走去,唐信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
陶树松没好气,“我只不过闷得慌,出来走走透透气而已,没必要跟的这么紧吧?”
唐信不理会他,始终跟在他左右。
“切!”
陶树松不屑,径自朝外走去。
船在行进当中,陶树松叫住了一个正在船上干活的伙计,“请问这是到了什么地方?”
“快到宿州了。”
“宿州,这里是淮南的地界了?”
“正是。”
“唉!”陶树松长叹一声,“想想这里曾经是我大宋的国土,如今……”
“可不是吗!”这名伙计也不禁叹息。
陶树松转过身来,“唐少侠,我们这是要去往哪里?”
“明知故问。”
满脸狐疑的陶树松,“我真不知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算了,唐少侠不想说我也不能强人所难。”
陶树松又在船上四处走动着,他不住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唐信冷冷说道:“我劝你还是别枉费心机了,没有人能从我的手里逃得掉的。”
“那可不一定。”
陶树松一副嬉皮笑脸地样子,唐信也忍俊不止。
“哈哈……”陶树松指着他,“你居然也会笑,我还以为你是一个不会笑的石头人。”
唐信收起了笑容,“我只不过笑你不自量力罢了。”
“是吗?”陶树松将手指向河面不远处,“我承认我不是你的对手,不过把我换成了他们结果就不得而知了……”
陶树松一脸地坏笑,唐信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一艘快船正急速朝这边驶来,船上还插满了八卦旗帜,一种不妙地感觉油然而生,“淮南八卦门,难道他们也是来趟这趟浑水的?”
驶来的快船临近了,一个人腾空而起,跳到了他们这艘商船的甲板上。
来者是一名男子,年纪和唐信相仿,生得是眉清目秀,腰间还挎着一把剑。
陶树松不由赞许,“人俊,功夫也俊。”
这名男子回以一笑,“多谢这位公子的褒奖。”
唐信走到了陶树松的身前,“雕虫小技。”
这名男子顿觉不快,“你是何人?”
“我叫唐信。”
“哦,原来是蜀中唐门的人,难怪不将我八卦门放在眼里。”
“你又是谁?”
“你听好了,我就是八卦门的罗玉中。”
“哼!”唐信睥睨地看着他,“原来你就是罗玉中。”
八卦门,淮南路里的一个门派,也就是今天的安徽省境内。这个门派亦正亦邪,以铁八卦为标志,江湖中门派均让其三分。此派人才济济,招惹上他们的人犹如中了魔咒一般,下场凄惨。所以铁八卦在武林中犹如魔令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罗玉中,八卦门青年一辈中的佼佼者,别看他年纪轻轻,模样俊俏,手段却是异常的狠毒,得罪他的人几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罗玉中和唐信目光交错,透出了阵阵寒意,场面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周围的人纷纷躲进了船舱里不敢出来,陶树松却在一旁暗自高兴,一出好戏即将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