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边陲的小镇,长期饱受战祸的摧残,这里已经没有太多人居住了。
小镇只有一间很小的客栈可以落脚,它同时也是间杂货铺,虽然出售的都是一些廉价商品,可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都离不开它。
“客官,您还需要点什么吗?”
店小二殷勤地招呼着眼前这位客人,像他这种客人在这个镇子里很难碰到,出手大方,人也和善。
“暂时不用了。”
“好嘞!”店小二应了一声,“客官,您还需要什么尽管招呼小的就是了。”
客人微微一笑,店小二识趣的走进柜台里。
黑夜降临,小店里亮起了灯火,整个小镇很平静。
整间客栈就只得一位客人,不过对这间小店来说,能有这样的生意已经不错了。
“驾!”
“驾!”
“驾!”
嘈杂的马蹄声打破了小镇的平静。
“唏律律!”
十二个身体壮实的汉子翻身下马,他们一齐走进了客栈里。
店小二满脸堆笑地迎上前来,“各位爷,打尖还是住店?”
“废话!天色已晚,难道要我们都露宿不成?”
“小的糊涂,小的糊涂……”
“赶紧去准备,好酒好菜尽管端上来就是了。”
十二个人围坐三张桌子。
“大哥……”
一个汉子刚开口,就被他口中的大哥抬手给拦住了。大哥看到这里除了他们一行十二人之外,还有一个三十来岁、书生打扮的人也在场。
书生埋头吃喝,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大哥。”
大哥举手示意不要再出声,脸色凝固的他,心头不停在思索些什么……
“走。”
这些汉子虽然不解,不过从大哥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是命令,他们没有任何怨言,赶紧起身相随。
端着菜肴出来的店小二见状,“大爷,你们点的菜……”
有心想阻拦,可他又没这个胆子。
“出了这里,最近的客栈恐怕也在二百里之外,方才还大声吆喝要住店,怎么一下就改了主意?”
书生是背向着他们说话的,“燕山十二骑大晚上的还要急着赶路,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店小二心想:这位客官说的在理,刚才还嚷嚷着不想露宿,这么一会工夫就急着要走,最重要的是还没有付账。
大哥双手抱拳,“不知阁下是那条道上的人?”
“黄泉道。”
“看来阁下有心为难我们。”
“是又如何?”
一个汉子按捺不住,“杂毛东西,你找死。”
他抽出一把明晃晃的马刀,对准书生的背后劈来。
噗嗤!
血溅当场,挥刀的汉子倒下了。
“十二弟。”
一招之间,他们连对方是怎么出手的都没看清,十二弟就没了性命,对方是什么样的角色了他们已经很清楚。
“阁下出手太狠了吧?”大哥怒目放光。
“哼!”书生嗤之以鼻,“如果死的是我,你还会这么说吗?”
肉弱强食,燕山十二骑过的就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杀人对他们来说根本就如同家常便饭,不过今日死的却是他们自家兄弟。
“轮到谁了?”书生发笑,“我劝你们别浪费时间,干脆一拥而上,省得我麻烦。”
话刚落音,就有三个汉子挥刀袭来,书生不闪不避。
嗤!嗤!嗤!
又倒下三个。
余下的汉子眼睛涨红,齐齐挥刀砍来。
嗤……
血花四处飞溅,都倒下了,无一活口。
书生从大哥的身上摸出一封书信揣在怀中,又坐回自己的那张桌子,“小二,再添壶酒来。”
吓得目瞪口呆的店小二原地颤颤打抖。
“咦!”书生朝他望去,“怎么还不去?”
店小二这才战战兢兢地拿过一壶酒放到桌上,他的脸上再也挤不出笑容。
书生懒得理会他,拿起酒壶自斟自饮,仿佛这里从未发生过什么……
京城秦相府内。
“混账,都是一些废物,东西被人抢了,是谁干的都不知道,养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气急败坏的秦桧不停地谩骂,不时地还摔打东西。
“相爷请息怒。”
一名四十来岁,看起来精明老练的武将忙着劝解。
“伯英,你说怎么办吧?”
被秦桧称为伯英的人,就是当今枢密使——张俊。
张俊武将出身,经历大小战役无数,养成了处事不惊的习惯。
“相爷不必过分担心,不就是一封信吗?”
“哼!”秦桧很生气,“你懂什么,眼下不少人想要弹劾本相,可那些都是捕风捉影,唯独这封信是本相亲手书写,要是到了皇上手中,后果……”
张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秦桧不禁兴叹发起愁来。
“相爷。”
“别来烦我。”
“相爷。”
“唔!”秦桧没好气,“不是让你别来烦我吗?”
张俊满脸媚笑,“相爷。”
看着张俊这张笑脸,秦桧稍微缓和口气,“伯英,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相爷,您可曾听说过江湖中有一个组织叫——金龙门?”
“本相日理万机,那里有空去理会江湖这些个杂七杂八的门派。”
“相爷,金龙门可不是一般的组织。”
“说来听听。”
张俊见秦桧有了兴趣便接着往下说:“金龙门乃是江湖中一个极其神秘的杀手组织,该组织纪律严明,一旦接下的任务,至死不休,如果金龙门接手此事,一定可以将那封书信给找回来”
“那你就赶快去找金龙门的人来办此事。”
“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秦桧又开始不高兴,“亏你还是个武将出身,去了枢密院说话竟变得这般吞吞吐吐!”
“呵呵……”
被责骂的张俊一点都没有生气,咧开嘴呵呵直乐。
“只不过金龙门的要价极高,唯恐相爷……”
秦桧大发脾气,“什么价钱本相出不起?”
张俊五指张开。
秦桧毫不迟疑,“五万两?”
张俊摇摇头。
秦桧觉得不可思议,“不会是五十万两吧?”
张俊这才点点头。
秦桧十分恼怒,“一开口就是五十万两,比每年给西夏的岁币钱还多。”
“我就知道相爷会有如此反应,所以才不敢说出来。”张俊很无辜的样子。
秦桧思前想后,“罢了!明日我命人与户部侍郎说一声就是了。”
“不过……”秦桧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伯英,这件事你得给我办好了,本相的脾气你应该知道。”
“一定,一定。”张俊暗自捏了一把汗。
“去吧!”
秦桧摆摆手示意自己要休息,张俊识趣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