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若何等的敏感?见阡念这般,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不少,不再刻意没话找话,偏偏阡墨与阡芜半点没发觉的模样,仍然笑闹了不久,最后阡墨还应允了阡芜给她做一支竹笛,弄得阡芜在回去的路上还好不得意地炫耀,只奈何阡若不发话,她一个人说也没什么意思的。
……只是:“哎,你今天怎么了?”阡芜推了推她,奇怪道:“莫非是因为阡墨答应给我做笛子可是阡念却没说给你做笛子你不高兴啦?”阡芜向来没大没小地被娇纵着,一直就是直呼她哥哥阡墨其名的,说起来离国除了阡若也就这么个公主最彪悍好吗?!
她这下像是关心一般的问法让阡若从沉思反省中回过神来,以一种极为诡异的神情看向阡芜:嗷~吃错药啦?
“……那,那个我就是想说,阡念他不像阡墨什么都会,做笛子这种事情他不会~”有,有点小奇怪啊,她不是见不得阡若好吗~这种关心的调调再傲娇它也是关心啊喂!!!
阡若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咋咋呼呼的小姑娘,一脸无语地分析她这种违和的表现。
如果阡念或者阡墨在的话,大概就能够猜得出阡芜是真的在担心,但是呢,表达出来却又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从前世国破之际阡芜对阡若的态度来看就能估摸出个一二来。
本来阡芜虽然被养得有些娇纵了,性格却是纯善的,阡若怎么说也是她妹妹,小打小闹再多,也改变不了她们是欢喜冤家的事实,感情就是在一日日的争吵打闹破坏中增长的嘛。
就像是……我们是朋友你摔倒了我一定会扶你起来,但是一定要等我笑完了一样损的损友的存在。
嗯,阡若表示自己感动得不要不要地。(才怪呢~)
阡若表示真阔怕,外星人你快把那个老是和我作对的混世魔王换回来!!!
这一番打岔,冷着脸心里小人打架的阡芜还不知道她被阡若YY成什么了,但总归气氛都没那么沉闷就是了。
阡陌那家伙最可怕啦,时不时地就被辰亦儒带家里“教导”不听话的儿子,一年到头她都见不上几次了,放任她一个人在这里和阡芜互相相(蹂)爱(躏)相(折)杀(磨)。
因为阡若的小伙伴苏柏在阡念的严防死守下连看都不能看到她,更别提说让他们像前世一般形影不离什么的了,每天看见最多的人就是阡芜这日子还让不让人好好过啦!
于是无聊透顶的若乖乖在这十年里开始频繁地出宫,时而一个人偷溜出门,时而苦逼的被阡芜抓包然后两个人都蛋疼地一起压马路,她本以为阡芜迟早有一天会厌倦这样的生活,然而她错了,阡芜根本就是以玩她为乐从不手软~
心慌慌的阡若默默揣好银票一个人翻墙出走了。
这一年,她十五岁。
重生的阡念还在军营里收揽君心,穿越的阡陌正面色阴沉地克制住自己将要发怒的心情,勉强温和地“教导”着辰亦儒家的腹黑侍书郎辰言。
没有人知道,阡若再一次踏上了作死之路,走上了前世悲剧发生的重要道路——由于带的钱财太多,她被劫了……
劫持阡若的一干人等见财起意,见色忘义……哦不,事情是这样子的。
首先呢,你瞧那边破屋子角落背着身苦逼却仍然坚强站着的土匪头子大哥是吧?他呢上有五十六岁的老母,下有一干土匪兄弟,每天吃不饱穿不暖,从前住的村子被水淹了,由于村子太小又常年来自给自足与世隔绝,洪涝所波及的地方略小,损伤也不严重,所以救助的地方官员居然就那么漏算了他们村子,所幸满村人尚且幸存了些人,他就想啊,这事他们挺冤的,本来嘛救助人员都到了,你他妈仔细点会漏嘛啊?如果有人来救他们的话……他家的猪也不会死那么惨了啊!!!
于是他们留了一部分人在避洪的山头就这么霸气侧漏地往漓都来了——没错他们要告那个地方官员!告他往日里胡乱判刑而后洪涝又因其疏忽不曾给予救助而导致庄子里的村民们差点全部枉死!这么想着,土匪头头也是红了眼眶迟迟没有回头。
一路上由于他们彪悍的样貌,气势汹汹的步伐,以及为了尽快到达漓都讨个公道(谋个生路)而走的山路,让过路人等都以为是遇上了山匪,连问都不问就直接给钱的行为让他们很是困扰…
其实我就是想表达,他们认为阡若是一个钱多人傻的姑娘,看样子家境还蛮好的嘛,那么……果断带回家威胁她家里人为他们做主咯╮(╯▽╰)╭
哎呀呀不得不说这几位哥们的想法太过单蠢,单蠢到阡若都不忍心反抗得太厉害,今世提前学了昇坤给的武学小册子的阡若她就是想看看这帮人接下来会进行什么样的流程。
“吶,哥们你们饿不饿?”阡若蹲得有点脚麻,手也被捆得有些血液不循环,只好喂喂两句,希望那位装逼装得貌似有点过了的土匪头头儿能够回回神看能不给松个绑?
阡若接触到的世界终究太过简单,只看心情却不管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当她呼唤得对方回过头来时眼眶红红的时候还能有那么个心情对着别人的样貌心中暗暗感慨几句:嗯,有点小胡渣没那么帅,小眼睛红红地有点像兔子,皮肤嫩滑嫩滑的……哔哔哔~
“你家里是当官的吗?”冯清眨了眨眼,问。
“额……嗯是吧。”
“告诉你家里人说,南县小东村村**名上告那里的地方官员,草芥人命,贪污腐败!”阡若愣了愣,貌似说,这里的古人好有勇气的说。
虽然选择的方式在阡若看来实在是不妥当吧,但想必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出此下策,其实她性子真的是比较软的,也能吃亏,在现代就是,遇上些什么事情,也不会轻易就咋咋呼呼地维权什么的,反而是在能够接受的范围内默默忍受,幸好她平平凡凡普普通通,也没什么值得人嫉妒找茬的,就连后来的身份,也是没有大肆渲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