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教大护法就任仪式,却搞得比拜相封侯还隆重,圣教遍布全国各地的管事统统赶了回来,连许久不曾相聚的圣教四护法都凑了一桌——闵碧落、白狼、断见、残梦。因闵碧落当上了大护法,四护法缺了一角,由四大长老推荐了纳兰轻舞顶上了闵碧落过去的位置,一桌五人齐聚在一起,众人各怀心思,气氛着实诡异。
轩辕殿外头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涌动着,一些人正窃窃私语。
“我说大哥,殿里头几位是什么身份呀?怎么可以和我们闵大护法坐在一起啊?我可只认得咱们白护法和断护法呦。”几名教众闲来无事,嚼着舌头根子,原来八卦不仅仅是女人们的嗜好。
“你是新来的,不知道也是正常的,那上头的是我们圣教的四位护法,哦,现在是五位。”一名有点资历的,正倚老卖老。“看见没,那个穿蓝衣服的就是我们残梦护法,那个穿紫衣的漂亮女娃,就是新晋的护法,和咱们圣女齐名的纳兰轻舞姑娘。”
“那之前怎么一直没有见到那几位?”还有教众打破砂锅问到底。“是啊!他们都去哪里了?”“大哥,您可是老人了,给我们说道说道哈~”“对,大哥最厉害了,全教上下就没有您不知道的事儿。”“大哥,就给弟兄们说说嘛?也好让兄弟们开开眼。”众人一阵吹捧。
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那所谓的大哥被捧得那个乐啊!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头去了。“好像是二年前吧,闵护法、残梦护法,还有轻舞姑娘,这几个人陆陆续续都被教主派了出去,期间好像不曾回来过,这次要不是大护法就任仪式,估计还看不到那几个人呢。”
“那到底执行怎么样的任务,要出动二位护法?”某位紧追不放。“你会不会数数?是三位,还有轻舞姑娘咧!”“妈的,平时啥都记不住,说起美人儿,倒记得一清二楚了。”“嘿嘿!”另一位摸着后脑勺傻笑着。
“至于执行什么任务?我哪里晓得,那可是教中机密。”那位大哥突然打了一个激灵,立即住嘴。“走吧,走吧,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仪式就快开始了。”
众人一哄而散,某位还想再问,“还问个啥问?还不快走!”那位大哥吹胡子瞪眼道。某位“嘿嘿”几声就跑了,恩,跑得比兔子还快。
那位大哥摸了摸脑袋瓜子,狐疑道:“这个人怎么没啥印象?什么时候来的?”
残梦,自小就被光明教主抚养,身世成谜不说,连姓什么都不知道,自懂事起他就将自己的名字改为了残梦。他是圣教四护法之一,是武功最为不济的一位,素来喜欢拈花惹草,圣教上下都对他嗤之以鼻,也不知道光明教主是怎么想的,居然把他提到了护法的尊位。
不过此人有个绝活,能以三寸不烂之舌,把对手弄得晕头转向。
人家诸葛亮还三气周瑜,才把周瑜给气死。残梦有一次,一击即中,对手直接气挂了。是运气好还是真本事?但人人都认为是残梦这小子运气好,瞎猫碰着死耗子。
当光明教主把雍华阁交给残梦打理时,众人都不服气,尤其以白狼和断见最为闹腾,要知道雍华阁可是圣教的情报收集地,历年来只有教中能者之士,还要是亲信才能担此重任,居然就给了残梦这个不学无术的,大家不服气很能理解,要都赞成才出了怪事了。
而闵碧落是个怪人,沈琬绰是个玩货,凑在一起,居然力挺残梦。
然而,残梦也没有让闵碧落和沈琬绰失望,才二年的光景,便用事实证明了自己,坐稳了护法的位置。不过白狼和断见依旧不服,残梦也不在乎,他的准则就是:走自己的路,让狗叫去吧!
说到四护法之一的断见,其姓氏极为罕见,源于姬姓或嬴姓,在中央政府的司法系统中,产生了“断丞”、“断事”、“断刑司直”等系列官位。如:断丞、断刑司直负责复审各地奏劾命官、将校、以及大辟囚(死刑犯)以下疑狱;断事则主要负责司法行政事务。在断狱都尉、断丞、断事、断刑司直等的后裔子孙中,有以先祖官职称谓为姓氏者,称断氏,世代相传至今。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断见恰好掌管着教中刑司之职。武功修为是四护法之首,本当进逐大护法之位,但圣教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但凡掌管教中刑司者都不得担当大护法之职,也不得随意离开流崖,颇有替教主坐镇教中的暗喻。说不上地位超然,但在教中绝对是一言九鼎,执掌着先杀后奏的大权!
好在断见为人公正不阿,赏罚分明,众人都对他心悦诚服,也打心眼里爱戴他。
断见是个一板一眼的人,你给他一颗钉子,他非要正面敲进去,反面敲他会认为不对!其实只要固定住就好了,管它正面反面?
断见最不喜欢残梦,其次闵碧落、最后是沈琬绰。不过这三人依旧是我行我素,逍遥自在得很。
纳兰轻舞,是北长老的独生女,人如其名,美若天仙的她,杀起人来就似跳舞一样美丽,对手通常一阵恍惚,然后就死了。有句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engliu(打不出来)”,那些死于她之手的人,好多都是带着痴迷、愉悦的表情,倒也不算太委屈。
轻舞也不是只会杀人,那多无趣,大户人家的消遣玩意儿,什么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也是,能够与圣教圣女齐名的女子,怎么会是庸脂俗粉?她纳兰轻舞可是教中出了名的才女。当然,沈琬绰也是才女,不过此才非彼才。
教中倾慕者都数不胜数,更别提江湖上了。江湖人送绰号“轻舞仙子”,人人谈起纳兰轻舞都是一阵神往,久久不能忘怀。
白狼,身世与残梦相似,但有两项胜过残梦,其一知道自己姓白,其二武功与闵碧落不分伯仲,是教中的顶尖高手。所以啊!一直充满着优越感,仿佛高人一等。
白狼也不喜欢残梦,更不喜欢闵碧落这清高的家伙,却不妨碍他喜欢着沈琬绰,还喜欢到骨子里。
人人都不喜欢闵碧落,却也不喜欢白狼,白狼与闵碧落的孤傲不同,其心胸狭窄,呲牙必报,教中凡是的罪过他的人,基本都没有啥好下场。白狼气焰嚣张得不得了,除了光明教主,还未曾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头过。谁叫他武功极高,众人敢怒不敢言,只得笑脸相迎,背地里自然是百般诋毁。
为此,沈琬绰很不喜欢白狼,尽管是青梅竹马,从小那点的情分,哪经得起日后那些个人言可畏。
有一次沈琬绰跟闵碧落提起白狼,愤愤不平:“白狼又把谁打了。这家伙手怎么那么贱?净欺负人家!”
闵碧落不以为然:“有时候,实实在在的性情,反而可贵,总好过那些个虚伪做作的人,把你卖了,你还在帮着数钱,还数得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你算了吧。教中没人喜欢白狼,我也不会喜欢。”沈琬绰很坚决地说。
“你没有站在白狼的位置,怎么知道他做得不对?”闵碧落还是一贯的轻描淡写。
“哼!总之欺负人就是不对。”沈琬绰开始赖皮。
“有很多事情,不能光看表面,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其实不然。”闵碧落有些认真地说,“人云亦云者,是最为愚蠢的。记住了!”
“你!你又在骂我,讨厌!”沈琬绰有些气急。
“随便你怎么想。”闵碧落丝毫没受影响,自己跟着自己下棋,一派气定神闲。
沈琬绰嘟嘟囔囔一句“怪人!”又老老实实地坐在了闵碧落的身边,忽闪忽闪着大眼睛,突然惊叫起来:“这是、这是《百局象棋谱》里的七星聚会!落哥哥,你好厉害哦!”
“你居然也懂得这七星棋?”这下子,闵碧落被惊到了。
“嘿嘿!小时候常常看母亲下。”沈琬绰抬起头,鼻孔朝天道。
“哦。”闵碧落又没了动静,继续研究残局,寻求破解之法。
沈琬绰顿时泄了气,眼神若有所思,跟着观起棋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