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是沈家人，老爷子觉得自己拿捏得住他，他的公司在沈氏的打压下屹立不倒，他本身也有能力。”
“他的声明，撇清了与沈家的关系，从未出现在一个户口本上，也不存在抚养与赡养义乌，法律上跟亲缘上，都各不相干，结婚也许会被人诟病，但却不足以对公司造成致命打击，怎么都比被钟鼎蚕食要好。”
老爷子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样子，他见过不少，早已见怪不怪。
令他想不通的是钟亦凯这个人。
如果他死保沈氏，不答应他的条件，他也一时半会吞并不了，那时他便有机会将沈氏慢慢蚕食。
谁知道他竟然答应了。
“你这么一说，倒是让我觉得，沈家那三位小姐，真的挺惨的。”
出身优渥又如何，还不得沦为牺牲品。
“沈老爷子太喜算计，年轻时做事不给别人留活路，种下的因，也许全都报应在了小辈儿的身上。”
“你说他现在……”
“等下，有个电话。”程时衍听到床头柜上手机震动声，当下心里就有感觉，打电话的是谁。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顾妤兮不由得皱眉，“钟亦凯给你打电话做什么？”
“他‘弃暗投明’了。”
“……”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钟大少‘晚间运动’结束了？”程时衍抱着顾妤兮，将她头搁在自己肩上，靠在床头。
听到这话，钟亦凯觉得自己可能是撞了鬼，程时衍哪里这么好说话过？
拿开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他黑了脸，“你被谁附身了？”
“我这样说话有问题？”
“有。”
“憋着。”
“那你问个屁？”
“谁让你打电话？”程时衍反而像是跟他杠上了，幼稚的可怕。
“呸，要不是你狗，谁愿意半夜给你打电话，我抱个姑娘不好吗？”
“对不起，我怀里抱着我媳妇儿。”
“……”钟亦凯觉得自己有病，大半夜给他打电话来找虐。
“都解决了？”程时衍摸了摸怀里人的头发，笑道，“别让我怀疑你的效率。”
“那是自然。”他也不墨迹，“场地已做他用，下一轮资金供应我不插手。”
“这么爽快？”顾妤兮趴在他身上，通话也听了全，忍不住问了句。
钟亦凯这人，怎么看着都不像是跟程时衍一路上的人。
“你是顾妤兮？啧啧，大晚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程大总裁还有心情接电话，是你不行呢，还是……”
“滚！”
“嘁，对了，还要告诉你一声。”
“有话快说，很忙。”程时衍捏了捏顾妤兮的腰，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要闹她。
“那篇针对你家小丫头的文章，不是我的意思，程婉仪的事，我也不清楚。”
“不是送我的大礼？”
“将所有对你不利的新闻大肆宣扬，还不算大礼吗？更何况，谁那么傻找枪手写文章抨击别人还留名字的。”
“……挂了。”
“等等！看在咱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儿上，跟你商量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