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子雄依然在团部里呆着,但金团长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变化。本章节由芗`忖`暁`説`網www。XiangcunXiaoshuo.com提供以前对他很客气,现在则随和了许多,有时还拉着他讨论一些事情,但对于岳子雄提出的下连队的要求,他还是没有批准。这一天,后勤向金团长报告,运送物质的一辆汽车因为差一个司机,东西在后面运不上来。金团长说:“这也叫个事?到侦察连去,随便叫个战士都能开回来。”
报告的人说:“我也知道是这样,但侦察连的人全都拉出去训练了,找不到人。运送的物质是子弹,急等着用。”
金团长还没说话,一旁的岳子雄站出来说:“团长,我也没什么事,我去吧。”
金团长点头说:“好!那你就辛苦一趟吧。”
又对警卫员小李说:“你也别呆在这里了,做个伴,一块去!”
小李正嫌憋得慌,高兴地答应着:“是!”
岳子雄带着小李搭便车赶到物质聚散地,配给他们团的一辆装满子弹盒和其他物质的东风大卡车已经收拾好了。岳子雄办完手续,清点完物质,已经是下午4点了。岳子雄对小李说:“天不早了,我们就不耽误了,赶回去吃晚饭吧。”
小李说:“没问题!”
说完,就要往驾驶室爬。岳子雄喊住他说:“你别上驾驶室了。到后面去。今天只有我们两个人,早听说有越军小分队活动,我们不能被他们一锅端了。”
小李说:“你太多心了吧?我来好几趟了,从没遇到过越军小分队。”
“小心无大错!我打过越战,你听我的没错!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
小李只好往车厢里爬去,在里面找了个位置,岳子雄又让他把布帘放下,自己上了驾驶室,发动了汽车。
披满伪装网笨重的解放军用卡车穿行在南疆闷热而又盘旋的战区公路上,扬起的黄尘好像一条龙卷风似的呛人,连面前的路都看不清楚了。再加上越南方面在高地上打来的炮,炸松的岩石落在路上,以及更多的弹坑,跑起来就象船颠簸在海里。岳子雄的车技是在学院里学的,走这样的路还是第一次,有些吃力。他聚精会神地握着方向盘,不敢有半点马虎,捏稳方向盘左右旋转着避让那些路面上被震落下来的石块和弹坑,始终让卡车保持匀速前进的速度。即使这样,在这坑坑洼洼的路面上,卡车还是时不时地跳跃着,车子后面的小李已经不是第一次走这样的路面了,丝毫不在意,竟然能靠在车帮上睡着了。还好,军车还算争气,这样的路况下,也没熄火。走过了破坏最严重的一段路,岳子雄估摸着下面的路全部在自己防区的控制下,也就放心了,车也开得快起来了。
正当岳子雄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的时候,突然,看见前面路中央站着两个人,在路面上拼命地摇着手,示意停车。岳子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按常理,岳子雄是不会理会的,但这两个人正站在路中央,那是不停也得停了。
随着刺耳的紧急刹车声在群山中回响,轮胎在地上拉出一条长线,摩擦着停了下来。岳子雄有些恼火地推开车门,冲着前面喊起来:“干什么?不要命了?”
在车的前方,两个身着壮族服饰的少女站在路上挥舞着双手就是不让路。岳子雄走下车,大步朝两个女孩走去。看见岳子雄从车上下来,两个壮族少女围过来,一个腿部有血迹,走路一瘸一拐,另一个搀扶着她,“干什么拦住路?你们是什么人?”
岳子雄防备的眼神紧紧盯着那两个少女,脚步在离她们还有5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虽说是两个女孩,但这里是边境,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岳子雄知道越南的特工队不会闲着的。
这时,走路完好的壮族少女用稍有些生硬的普通话回答:“我们是前面勐洞村的村民,去麻栗坡亲戚家,回来的时候我姐姐的脚被滚下来的石头砸伤了走不动,看见你的车来想搭车回去!”
岳子雄狐疑的看了看被称为姐姐的那个少女,见那少女脸上流露出一副极为痛苦的神情:“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们也不能在路上拦车呀!多危险!今后可不许站在路上拦车了,否则被碾死也是白碾死,知道吗?”
岳子雄不得不软下心来,军民鱼水情还是要顾及的,他没有理由拒绝爱兵如子的老乡。来这里虽说时间还不长,但享受到的地方老百姓的拥军热情倒有好几次了,有一次,他还被团长指派专门去答谢当地的乡亲。这点小忙是应该帮的。他放下叉腰的手,返回到车门前,打开车门让她们两姐妹上车。
“谢谢大兵!”两个壮族少女欢喜的爬上汽车关上了车门,汽车开动起来,继续往前走。
由于搭车的少女有伤,岳子雄不再开快车,车走得也平稳,没有多久,那两个少女话多了起来:“大兵,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说话的是腿上没伤的少女,样子也清秀,尤其是一对眼睛,水汪汪的。岳子雄不想回答,只是笑了笑,眼睛继续看着前方。那少女见了,不死心,继续问:“告诉我嘛,我好回去让家里人感谢你呀!”
岳子雄说:“用不着,小事!”
但那少女还是追问不止,他只好顺口答应:“13军的!”
“13军哪个部队啊?怎么我们不认识你?”
那少女心有不甘又开始套近乎,这让岳子雄有些疑虑了,自己随口说的番号,这个女孩似乎显得对这个不知道有没有的部队很熟悉:“汽车兵全国各地跑,你不可能认识!”
岳子雄不在意地说,用眼睛看了她们一眼。腿上有伤的女孩没有说话,她用手摸着自己的腿,眼睛看着窗外,似乎有心事。倒是挨着自己的女孩活泼些,总是不停嘴:“车上拉的是什么东西?”
那少女扭头,凑近车窗往车厢里看。岳子雄警觉起来,一般的老乡是不会这样罗嗦的,他在驻地附近也看到过老百姓,很多壮族少女看到解放军连话都不敢说,为什么这个少女显得这样老成?正思考间,那个少女用胳膊拐了拐岳子雄的腰,半像撒娇半像哀求:“告诉我嘛!”
“蔬菜。”岳子雄不动声色地说。
“哎!你们首长叫什么啊?”
那少女见岳子雄有问必答,谈兴更浓,似乎要刨根问底。岳子雄越来越相信自己的感觉,觉得她们绝非普通的老乡而是别有用心,他左手握稳方向盘双眼凝视前方,右手慢慢伸向腰间,准备把手枪抽出来预防万一,那少女也很警觉,看出了岳子雄的举动,一声冷笑,岳子雄就觉得腰间突然被一件硬邦邦的东西顶住了,一低头,见一把冰凉的匕首已经抵在自己腰部,而车门旁那个腿部受伤的少女手里多了一只乌黑的手枪,拿匕首的少女不等岳子雄动手掏枪眼疾手快掀开他的衣服,将那只隐藏着的五四手枪抽走,两只手枪对准了岳子雄,原来是这两个女孩是越军女特工。“嘿嘿,你不要试图反抗,你已经成为我们的俘虏了,不要做无所谓的牺牲噢!”
话里透着一股很得意的语气。
岳子雄并不惊慌,反问:“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哈哈哈,老子们抓一个俘虏不容易,你说我们会干什么?”
不等岳子雄回答,挨着岳子雄的女孩用刀点了点岳子雄:“把车倒回去,按我说的路线开!只要你服从,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岳子雄看了她一眼,依言停车、倒车、掉头,表面上还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来。两个女特工见岳子雄如此听话,也有些放松了警惕。
拿枪的女特工得意地说:“你到我们那边要老实,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否则没有你的好果子吃,听见没有?”
挨着岳子雄的女特工接着说:“只要你老实,你在我们这边可以给你一个连长当,看得中哪一个就给你当老婆噢!”
说完,故意掀开裤脚露出雪白的小腿在岳子雄面前让他看。
“呵呵,有这样的好事吗?”岳子雄故意装出一副很惊喜的样子,以套近乎的方式松懈对方的注意力。
这回两个少女回答得很干脆:“那当然!”
“那我不是成为叛国者啦?”岳子雄显得有些两难。
“哈哈哈,越南不比中国差啊,在越南安家落户算了!”两个少女仿佛看见岳子雄已经是越南连长的模样高兴起来。
“好啊,如果你们两个我都看得中,都嫁给我吗?”岳子雄有意开玩笑地说,眼睛故意瞟向身边少女的胸脯。
“可以啊,只要你行!”
两个少女也不在意,反而笑得很清脆,也许,岳子雄清俊的面容也让她俩有些倾心。挨着岳子雄的女特工警惕性有些放松,似乎岳子雄真的会成为她的新郎,还亲热地拍了下岳子雄的肩膀。为了让自己坐得舒服些,她把身体放正了,顶着岳子雄腰间的匕首也离开了。
汽车慢慢又回到原先被群山包围的盘山公路上,岳子雄心里已经盘算好了主意。他看准前方有一个大坑,也不闪避,结果车子一下子就陷进了坑里。岳子雄飞快地在面板上拨了一下,然后开始踩油门,卡车发出嗡嗡的声音,却就是发动不起来:“糟了,发动机有毛病了。”
岳子雄把车熄火,看着两个女特工,似乎在征求她俩的意见。那俩特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见汽车不动了,生怕在这里呆久了会出现变故:“你能修好吗?”
“试试吧!”
岳子雄见她俩没警惕,推开了门,走了出去。在地上,他朝车厢望了望,见没有什么动静,然后才走到车头前,一把把车盖掀开了,装模作样地看着。坐在另一边门边的女特工有些不放心,也推开门,走了出来,她走到岳子雄身边,仰着头问:“能修好吗?”
岳子雄朝驾驶室看了一眼,见那拿刀的女特工正往门前挪。岳子雄直起腰说:“小问题,一会就能修好。”
说完,他从车头跳了下来,正好落在那女特工的面前。那女特工还没来得及问话,岳子雄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她拿枪的手,稍微一用劲,就把带在了怀里。那女特工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没有出声,就被岳子雄掐住了脖子,立刻就昏了过去。岳子雄放下她,利用掀起的车盖挡住了驾驶室拿刀女特工的视线,两步就窜到了驾驶室跟前,那拿刀的女特工还不明白岳子雄怎么一下子就到了跟前,刚要开口问,岳子雄已经抓住了她的衣服,一下就把她从驾驶室里拉了下来。那女特工还很机敏,立刻知道出事了,她手里的刀立刻朝岳子雄刺来。岳子雄哪把她放在眼里,用手臂一挡,那女特工就觉得好像撞在了铁杆上,手只发麻,刀也拿不住了。岳子雄对着她的脖颈砍了一下,那女特工立刻瘫软了。岳子雄把女特工放倒在地上,冲着车厢喊:“小李,出来!”
车厢的布帘被掀开了,小李睡眼朦胧地探出头来:“岳参谋,怎么了?”
岳子雄对他招手说:“你下来,我们今天有了额外的收获了。”
小李这才看见地上躺着一个女人:“这---”
“那边的,特工!”
小李立刻打了个激灵,飞快地从车上跳了下来:“特工?岳参谋,你在哪抓到的?”
“哪?车上抓的,去,车头还有一个。”
“啊?”
小李没想到出了这么大事,连忙往车前跑,一看还真躺着个女的,还昏迷着没醒:“我的天!这是唱的哪一出呀?”
岳子雄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女特工:“行了,你把她俩背到车上去。”
小李有些遗憾地说:“岳参谋,你太不够意思了,怎么不留一个我来收拾呢?这功都让你一个人立了。我真不该到车厢里,你这车一摇晃,我都睡着了,出这么大事我都不知道。”
“你别贫了,好好看住这两个,功劳有你一份。”
小李高兴了,立刻从车上取出绳子,就来捆人。岳子雄和他一起把两个女特工捆好,背到车厢里:“你看好她们,别出什么事了,她们可是特工。”
“放心吧!这事要是做不好,我也别当兵了。”
岳子雄把两个女特工交到了敌工处,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团里却轰动了。本来,这些龙精虎猛的战士在这里就闲得发慌,四处捞不着仗打,尤其是侦察连的那些兵油子,对于去拉弹药和补给之类的事,平常都不拿正眼去看的,可没想到岳子雄第一次去就抓了两个越南特工,而且还是女的,一下子就炸了锅。
王凯对金团长嘀咕:“这个岳参谋,运气咋这么好呢?我们来这里都半年了,别说女特工,就连一个女兵都没见着。可他一来就抓了两!这也太邪了吧?难道越南女特工当俘虏也挑人?找长得白净的?”
金团长说:“放屁!这叫有心!看看你,拉弹药的事你会去干吗?做事不要挑肥拣瘦!战斗英雄不是放在地上等你去捡的。”
“团长你放心,下次再有拉车的活,不用你派,我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