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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盼到天明,在小摊上喝了甜沫,吃了两根油条花去两角,急忙奔泰山路去。从泰山路北端过了辽宁路口真的找到他说的门牌号,上前叫门,出来一位四五十岁干净利落老太婆,个子不高有点胖,白白的皮肤,气质上佳,穿着时新,精神饱满,言语亢奋有力,听我说完情况,老太太道“是的,我是他的后娘,但我从没打过他。”说着屋里走出一高高个子健壮男子,看上去五十上下,先是从上到下打量着我,有些怀疑的语气道“那孩子是我儿子,那样吧,等我找到他再说,若衣服没了我们赔你新的。”说完走回青砖洋房。周边邻居也有人听到消息走近听我们对话,众人都是一种特殊目光看着我,自己恍然大悟,可能是自己蓬头坞面人家都持怀疑态度看着我这个流浪儿。我这人向来不卑不亢,大步流星离开人群,走到辽宁路回头望,那老太仍在与众人说着什么,也就从那日起,注重自己仪表,一生讲究穿戴,人啊,为什么要以仪表看人呢?也就是从那时起,我不再为穿衣省钱,挣钱无论多少,穿戴整洁,重视仪表,在这我要向各位表明50年代穿的旗装华丽,也会招来杀身之祸。

当日的走访碰了一鼻子灰,次日再去探访,这天去的特别早,早七点半到泰山路已是接近八点,估计应该早餐以后,敲门时仍是老太太开门,老太太道“孩子是他哥在小巷找回来的。”今天老太太的话比较多,而且表示谢意,也证明了我说的是真话。她说“我的确是他的后妈,不过我从来没打过他,是他自己不听话从家中出走的。”这天其父与其兄均没见着,也没见到那孩子,只能听老太太一人说明。说着话老太太回屋拿出我的衬衣送至我的面前,衬衣洗得很干净并熨的平整,接过衣服转身离开其家。发生了这件事使我感到意外,人如此无情,那孩子的不辞而别,其家长的表现也使我伤感,于是立刻做出决定,走,回店集。那里的兄嫂也许会帮助我想出生计。店集街上商贩们能否像以前那样支持我,无论如何,这最后一条路,唯一的希望。此时的我对这个城市再不抱有任何希望,也顾不了太多,口袋里只有最后两角钱,如果去四方看那些小朋友,中午就没钱吃饭了,那样什么时间才能回到店集,前程又会怎样。

走到华阳路头拐过弯见一小饭摊,拿出唯一的两角钱,在手上掂了又掂,这是生命之望,它不仅是两角钱,它可是我唯一的财产,生命中最后希望,有它我可以填饱肚子。喝了一碗粥,四根大油条,饱不饱也就是这些,吃过饭后大步流星赶路,一口气走到沧口,过沧口后路旁有一亭子,坐下休息后口干舌燥,没有水喝,只盼到流亭河才能喝到大河里的水。火辣辣的阳光晒头长长的头发,汗珠子滚滚留下,脸上的汗与泥土混杂一体,汗水是黄红色的,用手抹一把手上沾满泥巴。沧口到流亭三十里中途休息几次,中途真的饿了,口袋分文没有只能强忍,到流亭已是日渐西去,总算喝足了水,洗了脸,休息了好长时间,是因为肚子饿的挺不住的原故,借此多休息些时间。

太阳已近西下,这条公路又是三十里,走走休息,起来再走,不知休息了多少次,在日落西山到了即墨城。为了避开县城里老乡、同学,不能被他们看见自己的狼狈样子,不能停下脚步,走出县城北一里路,那条大河边,喝足了水,洗了脸。走,顺城绕到通往店集的公路走。不过此时再没上午的精神,天热汗水湿透衣服,口渴和饥饿真的挺不起身子,此时,爷爷的话好似响在耳边“冻死迎风站,穷死不做贼。”这句刻骨铭心的话鼓励了我坚强的信心。走,男子汉大丈夫没有勇气只有失败,古辈老祖宗就是靠坚强的决心意志创造了万物,创造了社会和世界。我吃这点苦又算什么呢?走,坚持走下去,开始还可见公路上有行人,再后来没了行人,只听得远处狗吠,农田高粱地和苞米地被风吹过发出的怪声。走到段村前石桥上,望了望四周一片漆黑,村中没有人喧与动物叫声,一片寂静,我再也没力气走了。看看四周没有可坐下休息之地,夜间无人行走,长长的石条到是最好的休息之地,就坐在大桥最边缘长长的石条上休息,这一坐可再也起不来了,困意袭来,上眼皮与下眼皮直打架,顺势就躺在石条上,天大的被子地大的床,睡着了。

睡梦中梦到四方岭下那群流浪的小哥们,仍然是那么开心的玩耍,打闹、嬉戏,男女孩子们亲如一家还谈挖虾虎,又看到美丽的大海波涛滚滚。不知什么时候听到耳边有人道“是死的吗?”有人道“不,是活的。”并不知道是在说我,如此同时有人高喊道“哎!你看哪,是个孩子。”又有人道“看,是城市孩子,穿的是木屐。”怎么,一个城市孩子会睡在这里?啊!是在说我吧,睁开惺忪睡眼挣扎着爬起来,那三个农民一声不响推小车走了。他们走远后,我起身望向他们的背影骂道“混蛋!你们去死吧!”此时忘记饥饿,心里就一个念头,快快走回店集,去华家周谭见那兄嫂,帮我想条出路,这是自己唯一的出路。不知为什么心不从人愿,尽管满头大汗却是走不起来。太阳如箭发很快升至东偏中天,农村的太阳升得快,特别热,它不像城市高楼遮挡有阴凉之处或有树乘凉,这条黄土公路没有树木,两旁尽是苞米地或高粱,越盼急走偏偏走不动,五六里就要休息一下,即使休息也要离人家的苞米地或蔬菜远一些,水果树大都村边,更不是休息之地,怕人家怀疑自己。那句‘冻死迎风站,穷死不做贼’总在耳边回响,一生莫忘,我也是如此教育子孙的。自他们上小学送他们每人一本三字经,百家姓。

农村有它的特点,河沟里水清澈、甘甜,吃水也充饥,段村至店集四十里是河水养活了我,太阳落山时终于走到店集,心里默默在喊“苍天,我死不了啦!”进了旅店,老店主一句没问,见我的形象便知一二,立即端上大碗面说“吃饭,天大的事吃完再说。”六十多岁老店主对社会和人的动态富有观察力,半年来他是了解我的为人及处事能力。吃完饭老人抽起那半个世纪的旱烟杆道“一个人在外闯不容易,人的一生更不容易,但你知道,不怕摔倒,摔倒要知道如何爬起来。”老人家一席话鼓舞了我,暗想“面对现实无本难求利,身体相当不好,实在难以维持现状。于是向老店主说出自己的打算,老人点点头道“是啊!目前也只能如此。”肚里有了本,说话有底气,走路快如风,告别了老店主,东乘日落余辉,紫色晚霞出了店集,不多时便到了华家。兄嫂侄子见面依旧亲如一家,并进中院看望二老,简单叙述别后不顺心和自己的遭遇,这个中等家族也只有兄嫂知我心,更关怀我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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