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她的谋略(1 / 1)

若倾城看了窦辞年一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皇上莫要再这样,你看,窦公公的脸色都变了,可见一心为皇上着想,正担着心呢!”

窦辞年惶然施礼,“奴才不敢。”

慕容元策看着若倾城,又看了看窦辞年,才缓缓道,“既然你如此担心,何妨替朕去看看,靖王与平阳王到底意欲何为?”

“皇上这是何意?”若倾城一怔。

“朕要知道,他们是合而攻城,还是各自为战,抑或……”慕容元策的语调拖了一下,仿佛有些迟疑。

若倾城嫣然,“皇上可否要与臣妾打个赌?”

“赌?”慕容元策看着她一脸自信的模样,微微眯起眼眸。

“臣妾赌,如今的局势是皇上最不敢肯定的第三种答案。”若倾城笑得绝世,眉目间溢开璀璨光华。

“你知道朕在想什么?”慕容元策不敢下结论。

轻轻点头,若倾城眼底的凌厉宛若当日若纣开朝勤政时的神色,一样的霸气,一样的不容置疑,“臣妾赌,靖王与平阳王必定相互为敌,舍命拼杀。”

“哦,是吗?”慕容元策有种被她降服的错觉,这样一个女子,足以教世间任何男子为之动容,为之奋力拼杀。顿了顿,他才敛了神色道,“你可愿随朕一道去看看?”

若倾城含笑摇头,“不,臣妾不能去。皇上有所不知,若是臣妾去了,只怕他们是打不起来的。”

慕容元策凝眉不解,若倾城仍是轻笑盈盈,一副高深莫测的姿容。

轻咳几声,慕容元策的脸上略显痛苦的表情,那一刀果真是厉害,即便伤口正在愈合,也依旧隐隐作痛。轻捂着胸口,慕容元策强压住咳嗽,不教伤口重新震裂。

“怎么了?”若倾城忙换了颜色,紧张的问道。

摆了摆手,慕容元策摇头,“放心,无碍的。”

“到了皇上该换药的时辰了。”若倾城凝眉,一敛方才的所有凌厉之气,扭头冲窦辞年道,“劳烦窦公公去看着些,若然靖王与平阳王再有异动,定要速速来报。且等本宫替皇上换了药,再做下一步打算。”

窦辞年听得这话,更是打心底佩服若倾城的思维逻辑,这样的稳重,这样的有条不紊。随即冲二人施礼,“是,奴才即刻去办。”

语罢,匆匆退下。

若倾城看了周旁的宫婢一眼,“去取皇上的药来。”

“此事交由宫人便罢,何必你亲自动手?”慕容元策有些怜惜,不忍她太过劳累。

“这伤是我给的,自然要经我的手痊愈才好。”若倾城黯然。

待宫女取来纱布药膏,若倾城便道,“你们都退下,本宫一人即可。”

空荡荡的房间,独剩下小心翼翼的温暖,慢慢洋溢出来,将整个房间烘得宛若春日。慕容元策心猿意马的望着眼前神色专注的女子,但见她轻打开绑在身上的纱布。面色在触及他光露在外的胸膛时,微微红了一下,仿佛窗外的红叶,格外耀眼夺目。

她的一举一动没能逃过他的眼睛,她的一丝一毫改变也未能躲开他的专注。

望着丑陋而厚重的伤口,结痂的黑褐色隐隐透着鲜血的颜色。若倾城的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抬眼望着慕容元策一刻不离她的眸子,若倾城哽咽着,“还很疼,是不是?”

他却摇头,“不疼。”

“净是骗我,太医说,这一刀若在深个毫厘,便是回天乏术。你真傻,这样刺进去,不知道会要了自己的性命吗?”若倾城用木匙将膏药抹在纱布上,细致的搓揉抚平。

“此生若无你在侧,万岁千年又何用?”慕容元策深情凝望,口吻真挚无比。

若倾城忽然掉下泪来,“真是,总要惹我哭,你才甘心是不是?”

他想抬手为她拭泪,却不小心触动伤处,不觉陡然凝眉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了?”若倾城忙按住他,“不是教你不许乱动吗?”看了一眼伤口,这才放下心来,“还好,没有开裂。”语罢,急忙抚去脸上的泪。

“教你哭,看你落泪,朕如何舍得。”他幽然轻叹。

若倾城看着他,笑得酸楚,“这些话,若你早些年与我讲,你我何须落到今日的地步?早早的,便没有那些折辱了。”

“你还在怨着朕?”他心惊。

闻言,若倾城轻轻摇头,“若真是怨着你,何必拦下你的刀,一下子了结岂非更省事?因为舍不得,才会徘徊了多年,依旧离不开你的身边。”

“以后,朕不许你再徘徊。朕要的是完完全全的你,实实在在的你。”慕容元策的眼底有种恐惧,有种颤抖的情愫。温暖的掌心,死死握住若倾城的手。

跪在他身前,若倾城轻轻吻上他的伤口,眉目动容。他几乎可以感受到,若倾城长长的羽睫拂过伤口的撩动。她抬头,笑得璀璨明媚,宛若初见时那个不谙世事的女子,清澈无比,“生死相随,白首不离。”

他重重点头,“好!”

承诺,就是烙印在三生石上的印记,历经风雨,不会褪去,反而越发深刻。

倾城,无论时局会怎样,在朕心里,你胜过一切。朕一定为你拼杀,不教你再尝亡国之辱,灭国之恨。可好?

可是元策,此生惟愿与君长相守,耳鬓厮磨尽终生。你可明白?

“有伤在身,莫要轻举妄动。”若倾城为他重新缠好绷带,仍不忘细心的叮嘱。

慕容元策像个寻常人家的丈夫,撅着脾气抚过她隆起的肚子,“眼见着是要做母亲的人了,连嘴巴都变得琐碎起来,愈发的不饶人了。”

若倾城狠狠拍掉他的手,“既然皇上不喜欢,何必赖在臣妾宫里不走?外头有的是异国风情,俏颜佳丽,皇上尽管去找她们便是。”

“外头风景再好,独此处有家的感觉。”慕容元策起身,拉好垂落在腰的衣衫,陡然从若倾城身后抱住她的腰肢。湿润的热气喷在她的耳际,他放肆的呼吸属于她的隐隐发香,“佳丽三千,不及倾城一人。”

她笑了笑,眼角溢着泪星,嘴上却说,“皇上惯会胡说,也不害臊。”

“若是教皇上的军士看见,是否会认定皇上也是个昏庸之君?抑或,臣妾就是那狐媚祸水的妖妃,专门来祸害江山,断送国祚的。”若倾城打趣的环住他的脖子,笑得分外得意。撩起他的****却不教他发泄,看着他憋得满脸通红,果真是痛快至极。这样也算是她对他过往所做之事的,小小报复吧!

“你这小妖精。”对她,慕容元策是彻底没辙。心中暗暗想着,就这样宠她一辈子,溺爱她一生,也是件极美之事。只要她愿意,他甘心性命为她所有,舍尽一切。

可是倾城,若是没有这如画江山,朕如何还能护你周全?所以,朕要保护你,首先必定护住这风雨飘摇的江山。莫怕,就算天塌下来,还有朕为你撑着。

于万千人海之中,独许你回眸看我一眼,于是注定了三世情缘,携手白头。

城门之下,苏城池与慕容元楹四目相对,彼此战马长鸣。

一个为爱,一个为情。

苏城池,你竟敢伤了倾城,此事本王必不会与你善罢甘休。何况这大毓江山,岂是你外姓之人可以染指的?大毓朝,只能姓慕容!

眯起危险的眸子,慕容元楹眸色森冷,眼前掠过一幕幕若倾城与王婉柔重复交替的画面。那些血淋淋的东西,如此触目惊心,教人刻骨难忘。

“慕容元楹,想不到你竟是个背后小人,阴狠毒辣至极。现下,你若与本王下马言和,尚算不晚。否则本王一声令下,必要你全军覆没,身首异处!”苏城池身骑高头大马,厉声呵斥。

岂不知,这样的言语只有激怒慕容元楹的份,丝毫起不到他预设的目的。慕容元楹料到苏城池会有议和的意向,看一眼紧闭的城门,自然明白与苏城池交战的后果。若慕容元策绝地反击,与苏城池合谋围剿,他是断无胜算的。

但他料定慕容元策不会出兵。因为举朝皆知,慕容元楹除了手中的数万御林军,其余的兵力都在边境,甚至来不及调回已经被包围。

这数万御林军,慕容元策定会作为最后的筹码,是万万不敢轻易掷出的。

“苏城池,你谋逆叛国,其罪当诛!”慕容元楹怒喝。

“慕容元楹,你当本王不知你居心何在吗?本王不过是清君侧,替皇上清理你们这些心怀叵测的皇亲贵胄。”苏城池还不肯定自己能否战胜慕容元楹,故而不敢明目张胆说自己谋逆。原因很简单,若然战败,好歹还落个功臣之名。胜了,也是师出有名。

慕容元楹冷哼一声,眸色肃冷,“好你个平阳王,果真是巧舌如簧。”骄傲的抬起头,慕容元楹冷眼扫过苏城池身后浩浩汤汤的军队,“苏城池,今日凭你有三头六臂,本王也要将你斩与马下,方解心头之恨。”

话音刚落,厮杀声,马鸣声,刀戟碰撞声,混成一片。城外飞沙走石,尘土飞扬见可见惨烈的厮杀。无数人躺下,无数人抛头颅洒热血,为的却是莫名其妙的权力之争。一个皇位,染上了多少人的鲜血。

城内的慕容元策依旧岿然不动,静心养伤,冷眼旁观之能倒愈发显得高深莫测。闲暇时与若倾城下下围棋,说说朝政之事。朝臣们依旧上朝,作息不改。只是慕容元策还是一副冷热不受的模样,任凭朝臣们你一嘴我一嘴,不做答复,不做应承。

这样的慕容元策,谁也猜不出摸不准,甚至在他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表情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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