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今瑶不顾生死将双手张开,用自己的后背直接挡住了那飞过来的威胁,挡在傅承邈的身前,像他保护自己一样保护他。
手举着银qia
g正要对荆仇回击弹雨的傅承邈瞬间被眼前的面孔震住,他被恐惧所劫持,手脚僵硬如风化……
“小瑶…小瑶!”
面前的女孩缓缓倒地傅承邈甚至来不及伸手去接住她,双膝跪下,他第一次放任了眼眶当中的泪水:
“小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慕今瑶身上穿着防弹衣,可以最大程度减小子弹的伤害,她若是不挡那枚子弹穿过的就将会是傅承邈的心房。
她能看到傅承邈为自己掉眼泪,证明自己所做的一切也不是不值得了,她虚弱地笑道,笑得让人心疼万分:
“承邈,我只想要你平安……”
“不说了不说了,”傅承邈抱紧了慕今瑶,他能感觉自己的双手都在发颤,铆足了劲好不容易才将她抱起,顾不得周围是qia
g林弹雨:“我带你去医院,我们现在就去……”
然而,那边的荆仇在慕今瑶冲来的惊讶当中慢慢抽身,当反/应过来慕今瑶已经受伤他甚至还要继续赶尽杀绝。
正在他抬起手又将一次补刀时,身边的助理却喊停了这一切:
“先生,傅承邈的人已经围过来了!现在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
这么快?
荆仇原本以为自己是周全部署,看来傅承邈也是早有预谋。
“先生!再不走真的要来不及了!”
被催促的荆仇只能放弃,心想着慕今瑶也受了伤怕也是九死一生了。
他忍痛收了手:“撤!”
医院——
傅承邈把慕今瑶送进去后人就像是失了魂一样坐在抢救室门口,他懊悔自己明明早有预料为什么还要带慕今瑶去参加慈善拍卖。
内心的自责像是海一样深将他埋没,傅承邈的脸上做不出一丝一毫的表情,甚至连动一下手臂都是切肤彻骨之痛。
翁沉刚刚善后完走来,方才玄幻的一幕幕就仿佛是一场又一场的噩梦,总算是醒,却还是如海面的惊涛,残留了痕迹。
“先生,人跑了。”
人是早有预谋的,跑了倒是也很正常。
只是傅承邈现在真的没有力气去抓人,他看着正亮着的红灯,多希望自己才是躺在里面的人。
翁沉见傅承邈这样消沉心中难免难受,可悲他只能是劝慰,其余的什么也都做不了:
“夫人是有福之人,一定能……”
“说了和没说一样的话现在就没必要说了。”
正在此时,傅惗听见了消息也第一时间匆匆赶来,慈善拍卖本来就轰动了上流圈子,出了事她也不会没有耳闻。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好端端的怎么就中弹了呢!”
翁沉回头去,是傅惗记得都要掉眼泪的脸:“老夫人,我们也很意外荆仇竟然会做这种事。”
“荆仇?是那个荆家的荆仇?”
“是。”
这也太突然了……
可这到底得是什么仇什么怨才能巴望着她的儿媳妇去死啊!
傅惗完全想不通,看向了傅承邈,见自己的儿子更是一派死气沉沉,她就知道现在不便打扰他。
她索性把翁沉拉到了一旁,代替着傅承邈来主持大局。
“翁沉,你这就去调查一下荆仇的人际关系,看看其中有没有能够串联在一起的人物。”
“我这就去,可是先生这里……”
二人均是担心地朝傅承邈打量,他的眼中似有那再也燃不起来的亮光,如同是迷路在了抢救中的红字里。
心疼地叹息让傅惗也老了几岁,她有几分没有信心地说:
“交给我来吧,你先去办我交代的事情。”
很快,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傅承邈保持一个姿势在门口坐了足足有四五个小时,外头的虫也不叫了,人也都入睡了,眼前最期盼开启的抢救室大门这也才缓慢打开。
“我妻子怎么样了?”傅承邈的脚步都是软的,足以支/撑不过是本能。
医生脸上的表情逐渐松懈,看得出历经了五个小时的抢救答案倒是可以让人如释重负。
“傅太太因为穿了防弹衣的关系所以没有伤及要害,等麻/醉/药药效过去就能醒来了。”
“好…好,”傅承邈后退着,话是说给自己的安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见状傅惗代替傅承邈谢过了医生,二人就一起去到了病房里面。
病chua
g上的慕今瑶脸色惨白,软在眼睑上的睫毛安安静静地保护着那正紧闭着的双眸,傅承邈坐在她的边上,牵着她的手。
傅惗从没见见过自己的儿子这样失魂落魄,五个小时下来,他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好,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知子莫若母,她来到傅承邈身边轻轻拍在他的肩头:
“承邈,今瑶现在已经没事了,放心吧。”
“她都是为了我,”傅承邈声音嘶哑,开口时喉咙还有撕扯般的疼痛:“如果不是我为了救我,她怎么会躺在这里……”
就这样他该要怎么放心。
在慕今瑶没有出院之前他根本就放不下心来。
换了之前也许他还有力气去抓人去追查,但现在他只想慕今瑶好好的,只想这样……
傅惗被孩子的执着哽咽,她把手松开,退到了一旁去陪着傅承邈一起等待慕今瑶的苏醒。
不久之后,翁沉查到了傅惗让查的事情回来,看得出他还是有些激动的。
“老夫人,查到了。”
傅惗看了眼傅承邈,道:“在这说吧。”
“荆与段星洲私底下一直有来往,在外人面前他们装作不认识,实则段氏集团和荆氏集团还是有不少生意往来的。”
荆仇…段星洲……
傅承邈好像被什么东西捅了一下后背,神光一闪,果然开始注意起了这件事。
他薄唇苦干,问了下去:“什么生意?”
“都是些正经生意,没放在明面上谈让大家知悉罢了,”翁沉小小顿了一下,又道:“先生,老夫人,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最是熟悉翁沉的傅惗当初就看中他是个聪明的孩子,更是商场上非常有头脑的存在才会把他放在傅承邈身边的。
他的意见当然是可以听:“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