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上海还沉睡在黑暗之中。
而因为有了电灯这个东西,上海的黑暗被打破。
上海最大的报社迎来了一个巨大的消息,这个消息足以让现在的安稳的民主党在一次陷入风暴之中。
而这一次的晨报头条后来被研究历史的史学家称为,改变整个历史的转折点,它的重要堪比第一次世界大战大战爆发的导火索,大公刺杀案。
而此时的严歌苓,在这个时候才刚刚有了睡意,沉沉的睡去。
对于自己的长女,严查得对于她还是心疼的。可是,现在严家已经将一半的身价都堵在了林文的身上,严家这个时候早就没有了退路了。
“夫人啊,看住女儿啊,我们严家成败就在这一念之差了。”
“老爷啊,一定要这样子么。我看林文真的不是一个良人啊。他年纪那么大就不说了,林夫人在民主党内也是很受尊敬的。”
严查得何尝不知道呢,但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
上海滩早上七点,满街叫卖的报纸成为了最畅销的东西。
能够买得起报纸的先生太太们,几乎是给家中的人都买了一份今日早上的报纸。
只因为,报童口中叫卖的热点如此的劲爆。
民主党创始人先生有一个日本人妻子
林文先生为何抛弃糟糠之妻
林夫人四十多年的林家夫人之路
如此三个消息,将清晨的上海直接从沉睡之中叫醒。
民主党内,很一些人找到了范家。
“范老啊,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都不是我们愿意的。这件事我们都是现在看了报纸才知道,我们都不知林文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或许之前没有人觉得林文娶一个日本女人有什么不对的,但是当一战结束不平等的条约签署,山东半岛岌岌可危,学生罢课工人罢工的浪潮一朝高过一朝。
民族激情一日高过一日的当下,一个担当了救亡图存的党派的魁首,领导人却不能以身作则反而娶了世仇的女儿,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让广大的民众接受呢?
上海的学生,工人,甚至一些有名的爱国人士也都在这一刻,对于林文这样一个曾经的英雄从心里产生了一股厌烦。
“这件事,诸位实在是不应该来告诉我啊。如今我们还在商量说建立新的国家,现在却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诸位啊,我看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了这件事情,再说别的吧。”
范叔知道这些民主党的人是害怕他断了资金资助,柳青瓷和范叔都清楚民主党对于南方的安定还是做了贡献的,柳青瓷也不会因为一个林文乱了国家大事。
不过,在安定国家的同时将一个败类扫荡了,这是很有必要的。
学生们很有爱国情怀,知道林文辜负了他们的期望之后,纷纷的来到了林文现在居住的宾馆游行。
而民主党也知道林文必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也都没有阻拦学生的行动。
林文被一群激进的学生狼狈的拉出了宾馆的客房,而林文入主豪华宾馆套房的行为,也让学生更加激动,大家都知道这样一个虚伪的人绝对不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大英雄。
林夫人自己在看见报纸的第一时间,也来到了民主党的大门口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同学们,工人朋友么。看见这样的消息,我也是很痛心的。我一个女子不多,但是我也深深的明白什么是国家大义,什么是民族气节。我为林文的行为羞愧,不耻。”
“日本人乃我们的敌人,且不是之前的日本人屈辱我们,霸占了我们的琉球岛屿,更甚至在一年前的巴黎会议上,日本人公开的抢夺我们山东省。日本人在我们的国土上,无恶不作残害同胞。”
“同胞们,今日我再次对着大家发誓,我绝对不会跟林文再有任何的瓜葛。我宁愿违背对婆母的承诺,也要跟林文断绝一切关系。我再次休夫,同时林文将不是我孩子的父亲。”
林夫人一番大义灭亲的决定,将学生的游行活动推上了**。大家走上街头,都是激昂的。这一次的游行比得知袁府的走狗跟日本人谈判的时候更甚。
林文被学生们压着游街示众,而跟林文一起回到上海的严家也被激动的学生包围着。
“爸爸,我不要再呆在这里了,我真的再也受不了了。凭什么我要忍受这些事情啊,爸爸你快一点想办法啊。”严歌苓在严家的大宅内尖叫。
外面是激动的学生,手中拿着旗帜在高喊:“严家卖国贼,卖国贼出来。”
严家住在有围墙和大门的院子中间,这个时候严家成为了孤岛。学生们包围严家,严家人根本就出不来只能呆在房子里,战战兢兢不知道何时才能得到解脱。
严夫人是一个教徒,她跪在地上,向她信奉的神明祷告希望能够让严家在这个时候得到解脱。
“够了,你们慌什么慌。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不安静的想办法你们以为慌张就可以么。”
严查得何尝心中不着急呢,可是现在着急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们严家已经是众矢之的,上海的警察署这个时候都没有派人过来,这说明严家只能自救。
可是,外面的学生肯定是看见了报纸的。昨天发生的事情,又有那么多人知道了。没有人相信严家是无辜的。
而且,严家确实在檀香山的时候跟林文交好,林文也确实有一个十五年的日本妻子,回国前才离婚的。
这些都是事实,他就是能言善辩也百口莫辩。
“爸爸,我看要不然这样吧,我们找民主党的主席。我相信这样我们放弃林文,我们或许还有一线转机也说不定呢。”
严觉希望父亲这个时候,还能够振作起来。
严觉的这个提议,得到了严家两姐妹还有严夫人的同意。
电话打通了,说明学生还没有将电话剪短,他们还能跟外界联系。
“喂,你好这里是严公馆我们找民主党的主席方先生,请你帮我转接方先生,谢谢。”
接电话的是一个姑娘,她很想拒绝帮严家传话。因为她讨厌严歌苓那种行为,但是她的职业素养却不允许他这样做。
将心中的不悦压下,姑娘冷淡的对严觉说“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