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宫的路上，苏衍一直陪着陆笙，别人也许真的以为是有人要害苏擎的子女，但苏衍是明显察觉到这些人是冲着陆笙来的。
无论是跟着陆笙赶到约定地点的那些人，还是有意要连苏忆湫烧死的人，苏衍总觉得和自己九王府的腰牌被盗均出自一人所为。
“笙小姐，你觉得今日的事情，像是谁做的？”
陆笙已经想了一路这个问题，丝毫没有头绪，“臣女以为，这件事幕后的人一定牵连重大，不到万不得已，王爷还是小心一些，这些人未必是真的来找臣女的。”
敢同时对东宫和承乾宫一起下手，摆明了是要除掉太子苏韶和苏衍其中的一人。
尤其是苏宸和自己都想将这件事归在别人的身上，如此显而易见的残害手足的答案，苏擎也应该是想到了，所以才将这件事暂且搁置了起来。
关起门说自家事，哪怕是帝王也绝对不能让自己家得丑闻被这么多人亲眼看见。
就在这个时候，言路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笙儿妹妹，你没事吧？我刚才就想……”
夜色太浓，言路还以为陆笙身边站着的是陆衡书，没想到是九王爷。
赶紧咽下了还未说完的话，讪笑着，“九王爷怎么今日穿的如此……和以往不一样？”
言路可记得苏衍今日可不是穿着这身朴素的衣服参加的宫宴。
“本王和以往一不一样倒是无关紧要，言大人这声‘笙妹妹’倒是喊的亲切。”
言路还记得自己被人殴打的那次，正是因为喝陆笙走的太近遭到了某人的报复，所以才咽下了刚才的话。
“是臣疏忽了，以前和笙小姐走的太近，一时间忘记改口了。”
“走的近？”
苏衍慢慢品着这句话，发现这句看似没什么问题的话越来越在自己心里变了味道。
陆笙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赶紧制止了苏衍的想入非非。
“臣女以前在相府的日子连下人都比不上，要不是言路用自己的俸禄分给臣女，可能臣女早就入了黄泉。”
苏衍冷哼一声，算是知道了这件事，不过还是把陆笙从自己右边，拽到了左边，将陆笙和言路隔开。
“王爷，臣日后一定注意言辞，今日是这走水太过突然，刚才陛下面前也不好说些什么，这才赶来看看笙小姐有没有出什么意外。”
“在父皇面前不好说什么，在本王面前，看你说的很好啊。”
陆笙越来越怀疑，这苏衍的脑子是不是跌进千鲤池那次进了水，怎么就和言路合不上拍，怎么都看不顺眼呢。
“王爷多心了，若是王爷介意的下，以后臣会再保持和笙小姐的距离的。”
“不必了，等本王被赐封号封地后，带着笙儿离开都城，言大人也就不必这么拘束了。”
苏衍说完，快步拉着陆笙离开，恨不得一眼都不要分给言路看。
陆笙一句话都没和言路说上，就被苏衍按进了马车里。
“九王爷，恕臣女直言，您是不是管的有些多？”
苏衍不以为然，“你是本王日后的王妃，理应和其他男子保持距离，怎么是本王管的多？”
“言路和臣女清白的很，我们只是朋友关系，王爷何必多此一举！”
陆笙不喜欢这种什么都被苏衍管着的感觉，她能分清“情”的不同对象。
“呵，言路看到你的眼神恨不得带你远走高飞，也就你只想着和他成为朋友，才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吧。”
苏衍说完这句话，还不忘补上一句：“路上小心。”
说完就坐上里自己的马车，准备去苏以南的王府里商讨今天的事情。
陆笙一路颠簸，心也无法平静下来，如果说苏衍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那言路岂不是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让自己回心转意的决定？
苦笑一声，也不知道言路和宁氏有什么约定在先，能让言路为了陆笙付出一切。
只可惜，陆笙不是言路认识的那个陆笙，她的心只会是苏衍的。
只是不知道言路何时才回明白这件事。
——
言路独自一人站在宫门口，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终究还是消失在了夜色中。
转身想要上自己的马车时，言路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就站着陆之彤。
“之彤小姐。”
“见过言大人，言大人不介意的话，喊我名字就好。”
“尊卑有别，礼不可废。”
陆之彤刚才可是在身后听见了言路喊了陆笙的名字，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是“礼不可废”了。
“言大人……”
“之彤小姐若无其他事情的话，臣就先告退了。”
“等等！”
陆之彤喊住了刚要上马车的言路。
“之彤小姐还有何事。”
陆之彤羞涩的答着，“这夜色已晚，我忘了相府的马车停在哪里了，不如言大人载我一程？或者是陪我寻寻看？”
陆之彤身边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丫鬟，听见自家小姐这么说，忍不住开口吧“小姐，府里的马车不就停在那边吗？”
言路本打算载陆之彤一程，听见这句话后，轻笑了一声，“还请之彤小姐自重。”
说完不顾陆之彤喊的如何声嘶力竭，直接让车夫快马加鞭的离开。
“言大人——言路！”
陆之彤气的直跺脚，这言路真是一个不开窍的脑袋，一直顶着苏衍的威压也要穷追不舍得跟着陆笙。
怎么她的主动，言路就偏偏视而不见。
“小姐……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府吧。”
丫鬟小心翼翼的提醒着，许是她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生怕陆之彤的怪罪。
“回府？你就知道回府，我看你就是专门来气本小姐的是不是？”
如此好的机会，陆之彤本还想着让陆衡书看见言路送自己回府，他日也好提出自己的心悦之人就是言路。
这可倒好，然自己身边的一个丫鬟给搅乱了，陆之彤气的恨不得将这个丫鬟打死。
“小姐，奴婢也不知道您的意思。”
“下次不知道意思，就别给本小姐添乱，知不知道！”
“是……”
陆之彤吹够了冷风，气鼓鼓的上了马车。
既然陆笙那个贱人都能让言路倾心如此，那自己也不差些什么。
就不信言路的心是铁打的不成，天长日久，等到陆笙出嫁，沿路死了心，自己日后的机会多着呢。
想到这儿，陆之彤忍不住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