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时,一间阴暗的小屋之中,一蓝袍中年坐于主位之上,中年略现富态,慈眉善目。中年人身旁,另有一黑袍中年,独眼,左脸上两条交叉的疤痕将此人的狠辣暴露无疑!
蓝袍中年下方另有两椅,只是黑袍中年对蓝袍中年出奇的尊敬,或者说……惧怕!竟不敢与之同坐!黑袍中年在他人面前也算一个狠辣角色,但在蓝袍中年面前,远远不够看,这从黑袍中年微微颤抖的双腿就可看出一二。
蓝袍中年右手食指悠闲的敲打着椅子扶手,双目微闭,似在思考某事。黑袍中年自然不敢打扰,微微躬身,大气也不敢喘。房屋里除了蓝袍中年食指和扶手敲打产生的撞击声,再无其他声音。只是那撞击声似每声都敲打在黑袍中年心里,房屋里充满了压迫感。
黑袍中年只觉得那撞击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来,压迫感越来越强,本来自以为平静的心竟加速跳动起来,把他的心弦越拉越长,呼吸也慢慢粗重起来。
心弦拉长,自然会绷紧,绷紧到承受不了的地步,心弦就会断!随着压迫感的加大,黑袍中年觉得自己绷紧的心弦就要断了,他受不了这种压迫感,当他要开口的时候,蓝袍中年说话了。
“你说的是真的?”
黑袍中年松了一口气,但却不敢表现出来,反而把头低得更低了!
“属下不敢欺瞒主人!”
“嗯。”蓝袍中年随意应了一声,不知道他是肯定那件事,还是肯定黑袍中年不敢欺瞒他。
“你先去准备一下,出了这种事,自然瞒不过各派掌舵人,在未肯定这件事真假之前,各大势力都会派出各派优秀弟子前往历练。届时,老家伙自会派我那侄女前往历练,到时候……,这就作为我们计划的第一步!”
“是!”黑袍中年自然不敢违抗。但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他壮着胆子道:“主人,属下那不成器的儿子虽算不上天赋异禀,但也却小有名气,犬子一向对小姐……对小姐……不知道……”
“嗯?”黑袍中年话还没说完就被蓝袍中年打断,黑袍中年惊骇的看着蓝袍中年,只见蓝袍中年微闭的双眼已睁看,漆黑的眼眸看不到尽头,原本敲打扶手的手指也已停止,一切寂静的可怕!
“扑通!”黑袍人一下跪倒在地,全身剧烈的颤抖,“属下……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属下不该坏主人的大事,主人恕罪……”黑袍人语无伦次的说到。他心里害怕到了极点,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蓝袍人慢慢走到黑袍人面前,黑袍人看着面前的一双脚,内心颤抖不已!“主……主人,我……”
黑袍人话还没说完,蓝袍人就慢慢的伸出双手将之扶起,黑袍人受宠若惊,内心惶恐不安!
蓝袍人拍拍他的肩膀道:“贤侄确实惊才绝艳,和我那侄女也算般配!再说你跟随我这么多年,为我立下了那么多汗马功劳,这点小事,我怎么会不答应呢?说来这也算我的失误,贤侄也不小了,是该找个贤内助了。只要不让我再看见她,我那侄女随你处置!”
黑袍人不知所措,他可知道这位的脾气,但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作何解释!看来自己在主人心中还是有一定分量的!黑袍人这样想到。
“多谢主人,他日为主人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好了好了,你的衷心我自然知道,不要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你的好日子还长呢!”
“多谢主人!”
“好了,快下去准备吧!”
“是,属下告退!”
黑袍人倒退三步后才快步走出这令人恐惧的地方,出门后,黑袍人长舒一口气,凉风袭来,感觉背后微冷,黑袍人这才知道自己的衣服已被汗水打湿……
…………
“主上,真要……”
密室中,带面具的男子对蓝袍中年道。蓝袍中年不知什么时候已回到主座之上。
“哼,成全他,那我不是自降身份吗?虽然本座要杀她,可她毕竟是我的侄女,让他嫁给一个下人,哼……不过,不给他一个承诺,他怎么会安心为我做事呢?”
“那主人的意思是……”
“事成之后,作了他!”
“是!不过,那人那边……”
“这你不用关心,我自有办法!”
“是,属下告退!”
蓝袍人独自坐了一段时间后,似是想到什么,挥袖而去……
…………
“大哥,事不宜迟啊!”
一座豪华的宫殿里,一华服中年高坐主位之上,此人面庞甚是冷峻,右手微曲座椅之上,扶着额头,一言不发,似在思考着什么。
蓝袍人见此情形,却也毫无反应,端坐座椅之上,静待回应。
良久,华服中年道:“传黑九。”
蓝袍人还是没有反应。
“属下黑九求见!”
“进!”华服中年惜字如金。
“吱呀!”沉重的大门摩擦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一种厚重感扑面而来。
“属下黑九参见……”
“免!”
黑袍人来到蓝袍人旁边作揖。却被华服中年出声打断。
黑袍人起身,瞄了一眼身旁的蓝袍人,蓝袍人脸上依旧古井无波。
“黑九,此事当真?”
“属下若有半句虚言,定当天打雷劈。”
华服中年点了点头,他可不认为这黑九有胆子骗他。“啪啪!”华服中年拍了拍双手。
一妙龄女子进来,盛衣如雪,身材姣好,指若青葱,貌若天仙。
“父亲!”看了看蓝袍人,那女子迟疑了一下,又道:“二叔!”忽略了黑九。。
蓝袍人微微点头。
华服中年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意。话也多了。
“若雪,想必你应该猜得到为父找你所为何事了吧!”
“略有耳闻。”父女俩倒是出奇的相似。
华服中年也知道这个女儿的性格,也不多言,只道:“如此,你便出去历练一番吧!”顿了顿,他又道:“自己小心!”
少女一言不发,顺势坐到蓝袍人左边的椅子上。
“黑九,此次就由你带队吧!”
“多谢主上!”获得这个机会很不容易,黑九很激动,浑然忘记了他的“主上”是蓝袍人,更不知这一声“主上”已激怒了他真正的“主上”。
“假主上”倒觉得这并没有什么错,他是一“家”之主,自然担得起“主上”两字。
“真主上”却也没那么“小气”,至少,不会表现在脸上。
默默思量一会儿,“真主上”道:“大哥,黑九忠心耿耿,黑九之子黑午也算颇有天赋,此次何不让黑午一同前往历练,这样……”
“传黑午!”“真主上”话还没说完,“假主上”已发话了。
不久,一黑袍青年“缓缓”而来,黑袍,似是老子的传承,至于“缓缓”,与其说“缓缓”,倒不如说“不敢”。青年也算眉清目秀,二十岁左右,黑袍披在身上也算人模狗样。
“小侄见过二位叔父,见过若雪妹妹。”黑午自称“小侄”,大底是蓝袍人说了一声“贤侄”,传到黑午耳里,自认为要守礼数,在二位叔父面前,自己尚不能称“贤”,便称“小”。
听到此语,“二位叔父”与“若雪妹妹”同时皱眉,至于黑九,自然认为“犬子”够谦虚了,改“贤”为“小”,懂礼数。
“大叔父”皱眉,暗叹“此人家教实在……”
“二叔父”皱眉,暗叹“我只不过吹捧你父亲一句,怎么……”
“若雪妹妹”皱眉,倒不是“叔父”二字,这“妹妹”二字听来怎么……
黑午一语将见惯大风大浪的在坐三人的心境搅得一塌糊涂,这在小一辈中也算“独一无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