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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左拐巴黎(1 / 1)

林浮云慢慢嚼了一口capuccino,娓娓道来:“英语学到瓶颈,觉得也差不多了,所以我大学二外选的是法语,因为法国是个我很向往去探究的浪漫国度。在学校的时候,我很喜欢读法国作家的原著,什么?leComtedeMontCristo??(?基督山伯爵?),?lenotredame?(?巴黎圣母院?)这些我都是边查字典边看的。这样看得很慢,不比中文小说,可以对角看。有的时候,还书时间快到了,我还没看完,就在熄灯后在宿舍打着手电筒看。当时,walkman里装的都是经典法语老歌,像?lavieenrose?(玫瑰人生),?jeneregrettepas?(我不后悔),等等。有时候想想那段简单而又充实的光阴,倒是很值得怀念。”林浮云眼中充满了快乐。

这段描述也唤起了炎海涛的回忆,他微笑着感叹:“是啊,我学德语的时候也是这样,每天捧着德语书。你大学专业是文学吗?”

“不是。我当时想学医,像我哥一样,可是我哥偏不让。他说学医很苦。报志愿之前,他每天唠唠叨叨,说什么每天工作二十个小时,值班不能睡觉啦,常常夜班会死人,还会看到死去病人的魂魄在病床上飘移。”

噗嗤,炎海涛笑着重复着:“飘移?”

“我哥还用医学院的鬼故事吓我,什么背靠背,小红鞋等等。”

“哈哈,挺有意思,说来听听。”

“我才不说,当时我都是捂着耳朵听的。以后有机会的话,让他告诉你吧。如此种种,搞得我一不留神选了金融系。”

“原来都是学金融的。其实金融系也有鬼故事的,你哥不知道罢了。”

“是嘛?”林浮云将信将疑地问道:“是因为金融危机引起的?”。

炎海涛笑了笑说道:“你哥那是疼你,怕你辛苦。如果他知道金融系的难处,估计会说金融系的鬼故事给你听。”

“呵呵,是啊,其实每个职业都有优缺点的。可是进了大学,我才发现对金融没什么大兴趣,课上着上着就睡着了。我倒是很喜欢心理学,我哥也很支持我,给我买各种弗洛伊德的心理学书籍。2009年金融危机的时候,我计划去巴黎留学。也许是因为我语言基础很好,一切都很顺利。当我拿到巴黎六大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告诉了我哥。我记得当时他的眼神,参杂着开心和忧郁,却只是说他为我骄傲。虽然我知道他舍不得我走,可是他却笑着对我说他等得就是这一天。第二天,他就帮我买好了去巴黎的机票,还托人找了一个住的地方。走的那天,我哥送我,从家里到机场,他一句话都没说,陪着我到安检的那一刻,他才语重心长地说:‘到那里一切小心,每天给我报平安。哥等你回来。’”

“你说得好肉麻,感觉不像兄妹相送,怎么听着像牛郎织女啊。”

林浮云收起刚才轻快的语速,带着些许忧伤拖慢语速说道:“我们兄妹从小相依为命,感情深嘛。”

炎海涛看出林浮云说这话时眼神中透出的些许哀伤,他忙打岔说:“我开个玩笑而已。我也是2009年去的德国,你什么时候走的?”

“2009年的八月底。”

“这么巧我也是那个时候去的。你还记得是哪一天吗?”

“当然记得,是8月22号,周六。”

“什么航空公司?是东航MU8661吗?。”

“是啊。”

炎海涛啪的一下拍了拍大腿,兴奋地说道:“我说我们有缘吧。我们竟然是同一天同一班飞机从上海起飞。那天,到了巴黎后,我转机右拐去了柏林。之后我们又在慕尼黑的超市相遇,然后又在地铁里”

还没等炎海涛说完,林浮云打断他说道:“打住,我刚才都和你说了,欧洲很多地方我都去了,可是我从没去过慕尼黑。”

炎海涛用手摸了摸脑袋,笑着说道:“没事,没去过就没去过。反正我们就是有缘,不是吗?”

林浮云摇了摇头,笑着说:“就算是吧。”

“然后呢?说说你在巴黎的事。”

“我去的时候是夏季,不过幸好是夏季,巴黎的冬天又冷又湿又长。但是巴黎的夏天就不同了,天气凉爽舒服,各式各样的古典建筑被绿意花卉映衬地更显雍容,有很多户外音乐会和各式活动,比较有代表的应该是Parisplage。”

“这是什么?”

“就是在巴黎塞纳河边做的人工沙滩。有水上运动,划船,铁球运动。巴黎日照不多,只要一出太阳,气温舒适,很多人就在塞纳河边或者公园里坦胸露背地晒太阳。”

“倒是挺能因地制宜的。”

“而且夏季的太阳好像永远都不愿意西落,所以可以享受夜晚的惬意。我特别喜欢那迷人的粉橙色晚霞,映照着变幻多姿的浮云,特别有诗意。如果在这样的外景下,轻轻泛舟在塞纳河上,伴着法语老歌,享受法式晚餐,真是太浪漫了。”

“好美,对了,你说你哥帮你找好了住处?你住在哪里?”

“是啊,我哥很细心,他帮我联系了一个他大学时的好友,现在在法国做医生。他们住在巴黎蒙马特附近的一个老式楼房里。木制的门,木制的楼梯,木制的地板。因为巴黎地区的地壳变动,地板松动,走在上面吱嘎吱嘎的,我老是怕吵醒人家。”

“蒙马特,虽然没去过,但是听说过,我也很喜欢那里。”

“嗯,巴黎最让我留恋的应该是那里。因为那里是巴黎自然的至高点,古时战争的必争之地。每天都有很多游客去那里,带着好奇,快乐。整个蒙马特生气盎然,混杂着杯盘交错的声音和各种街头艺人的音乐,荡漾着混合的文化音乐气息。当然还有一座罗马教皇多次光顾的教堂。我很喜欢,累得时候,坐在教堂的石阶上看整个巴黎。每年法国国庆,如果能在这里,以整个暗淡的巴黎为背景,看埃菲尔铁塔的烟花,那是最好的了。”林浮云说着,眼中闪着快乐。

“听你说得倒是很令人向往。那你怎么不在那里多留些时间?”

“浪漫归浪漫,但是法国毕竟是个阶层明细,体制保守的国家。在巴黎真正的生活,那是另一会事。再加上法国经济衰退,而看到中国崛起,很多法国人都受媒体影响,而产生反华恐华的心理。东欧移民问题也使得极右翼抬头。这些,不是普通旅游时可以感受到的。”

“你说得是,我在德国就切身经历过。”

“是吗?说说看。”

“我一会说,先听你说。”

“去年法国换届大选时,我快毕业,原本想在巴黎先工作一段时间再回国的,但是居留申请没有成功。再加上去年我左脚骨折,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我哥不放心我,每天给我微信留言,催着我回来。所以啊,现在我就在这里和你聊天。”

“哦,你也骨折过?你是怎么骨折的?”

林浮云手拖着头,说道:“那天是周六,日子还特别好记,2012年5月5日。天气暖和,空气清新。傍晚时分,我正一边看着自己刚印刷好的论文,一边从地铁出口匆匆地往上赶。当时,我真得想要早一点,再早一点地把自己的论文交到导师手上。这本论文凝聚着我三年的心血。可能是因为交稿前时常工作到凌晨三点,累积的劳累其实已经让我觉得有些体力不支。但是为了完成目标,整个人都像一根绷紧的弦。我终于体会到,人在某件大事件到来之前会爆发出一种能量,也许就是圣斗士星失里所说的小宇宙。”说到这里,她吐了吐舌,做了个怪腔,接着说:“正兴奋地走着,就在进门槛的那一刻,一脚踩空,忽然我听到咔嚓一声,随即感到左脚剧痛,无法迈步,还好我顺手撑住门口侧墙。”

炎海涛双手紧紧互握,兴奋地说道:“是吗?!真是有缘,连骨折都是同一天。你说我们会不会是亲人。我也是去年5月5日骨折的,右脚,回国前想再和朋友踢场足球,结果一脚把自己踢进医院了。不过我倒是体验了德国的医疗服务,的确不错。”

林浮云做抱头痛哭状,摇头说:“有没有搞错啊,这也算缘分?我算是服了你了。”

“法国的医疗服务应该也不错的。”炎海涛忙岔开道。

林浮云摇了摇头,有点失望地说道:“我不觉得。可能是因为哥哥是上海著名医院的骨伤科医生,所以我在国内骨折的时候,那个服务是全程陪同五星级待遇,无可挑剔。可是,在巴黎,那还算是个欧洲最大的医院。我到了后,忍着剧痛在候诊室先等了两个小时。不过听我哥的朋友说,在法国看急诊等两个小时还算好的,我有个朋友晚上急性肾盂肾炎去急诊,等了六个小时。从天黑等到天明。”

炎海涛惊讶道:“那么久?那要是真得了什么要命的急症,说不定会死在急诊室。然后呢?”

“然后有个医生跑过来胡乱检查了一下,把我推去拍片。拍完片,她和我说:‘riendegrave,c’estjusteuneentorse.’也就是说,没事啦,就是一般的扭伤。可是按照我多年骨伤经验,那应该是骨折啊。于是,我对她说:‘jevoudrairegarderlaclichéderadio.我想看看片子。’她很不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ok.’结果真被我猜中了,那明明就是没有移位的跖骨骨折啊!”

“你怎么厉害,还会看片子?”炎海涛带着崇拜的眼神看着林浮云。

“是啊,多亏了我哥啊。他知道我老是受伤,所以常教我看骨片。”

“你哥倒是未雨绸缪。然后呢?”

“折腾了一晚上,好友胡萍开车送我回了家。可能是疼痛的原因,也可能是止疼药,第二天我起得比较晚,因为是周日,胡萍一家也起得晚。他们陪着我说说笑笑,打打麻将,我也忘了我的左脚上了石膏。晚上坐在窗口,我正感到那五公斤重的石膏下,左膝盖以下部位麻木,突然听到了周围举国庆贺般的欢呼声和汽车鸣笛声。我问胡萍是不是奥朗德当选了,她笑着点了点头。当时,我真有种说不出来的高兴,想着说不定可以多留些日子。可是,新政府沿袭萨科齐老政权上台时政策,依旧收紧移民政策,却不分辨人才,把我的工作签证给拒了。”

炎海涛听着林浮云说得很平静,问道:“看起来,你没有失望或者忿忿不平。是不是受益于你的心理课程?”

“人生如此,原本就没有绝对公平,任何事都是有好有坏的。想明白了,也就没什么好忿忿不平的了。不过,说起,我的心理课程,还是很好玩的。上课时,大家一起讨论弗洛伊德,荣格等各派理论。实习时,还在弗洛伊德曾经研究过安娜病例的那家医院,通过催眠的方法了解病人,让病人舒缓放松,或者受到潜意识激发而治疗心理疾病。”

“那么说,你会催眠?”

“是啊,心理师应该都多少会催眠术吧。要不要我在你身上试试?”林浮云看了眼炎海涛,窃笑着问道。

“我可能是需要。”炎海涛的眼神突然暗淡无光,似被一层乌云笼罩。

林浮云注意到这个变化,柔声着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愿意告诉我吗?”

炎海涛轻叹了口气,说道:“说起来可能有些长,今天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聊天,虽然总感觉和你似曾相识,但今天还是不说了。改天吧,找个合适的时候。”

“好啊,反正我正在筹办诊所,大门为你敞开,想来得时候告诉我一声就行。”

“你在筹办心理诊所?”

“对啊,有我哥这个大财主赞助,快了。”

炎海涛笑着说:“好,等你开张的那天,我一定送份大礼。”

“好,一言为定!我的故事说得差不多了,该你说说你在德国的经历了。”林浮云嚼了一口capuccino,往沙发里靠了靠,准备听炎海涛的海外经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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