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偷了我的东西,那是我师父留给我的,你凭什么拿走它!”莫寻急的眼都红了。
他的武功不高,厉害的是他的一手机关术,师承于机关老人,而西疆的那个密室,就是机关老人留下来的。
薛子逸摆摆手,让无关的人都离开,然后就走进了书房,冷星押着莫寻也走了进去。
现在薛子逸还是只着单衣,叶菱见状就让莲枝取来了一件披风给薛子逸披上,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对于莫寻此人,叶菱还是有些兴趣的。
“那是你师父留下来的东西,但却不是给你的,而是给当今皇上留的。”薛子逸斜睨他一眼,“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
“你胡说!”
莫寻眼珠子转了转,矢口否认了。
“你师父与先皇相识,曾为皇宫设计为机关,当时就曾说过,会设计出适合兵士作战的轻型铠甲和利器,并会把这个献给先皇,这件事,皇宫可是有史料存档的,你还想要否认?”
叶菱有些诧异的眨眨眼睛,原来这位机关老人,还与薛子逸的爹认识啊。
“哼,不要提先皇,你们皇家人最是爱背信弃义!当年明明和我师父关系亲近,看似还很委重他,可是后来呢?他让我师父参与皇陵修建,等到皇陵修好了,他却不放人,而是让我师父和那一批做工的匠人全都埋葬在皇陵深处!”
此时的莫寻已经掀开了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有些沧桑的脸,而此时因为气愤,他的脸都涨红了,眼睛像是要瞪出来似的,着实有些可怕。
“明明对他有功,他却要人死了给自己陪葬,身为皇帝,就是这样对自己的功臣吗?这样的皇帝,我师父不能食言吗!”
“若不是我师父自己察觉了不对,在修皇陵时留了一条密道逃走,那他早就是一具尸体了!是啊,他是研究出了好东西,可他为什么要留给你们皇家?再留给你们,然后等着你们卸磨杀驴吗?是不是你们想要把我也一起杀了才行?”
身为机关老人的唯一弟子,莫寻本来是有大好前程的,可因为机关老人对他说的那些事,他一直对皇家抱着深深的忌惮,宁愿跟江湖势力为伍,也不愿意跟皇家沾染上半分关系。
经过很长时间的打探,他才弄明白原来师父在西疆的地图是被薛子逸得走了,这几天他一直在偷偷观察着,今晚本来是万无一失,可哪里想到是被叶菱破了局。
想到这里,他就朝着叶菱狠狠瞪上一眼。
叶菱有些无辜,人家只是想找情郎说说话嘛,谁知道怎么会这么巧的?
“原来机关老人一直是这样认为的。”薛子逸淡淡开了口。
“你这是什么意思?”莫寻皱眉。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先皇明知道你师父的机关术天下无双,可为何还给了他机会让他偷偷修了一条暗道?”薛子逸看他。
莫寻愣了一下。
“他逃走了,为何迟迟没有人发现,也从来没有人捉拿他?甚至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自己失踪的。”
薛子逸继续说道,“还有,他都逃走了,还收了个徒弟,且你的来历有不少人都知道,如果朝廷真的想要杀了你,斩草除根,为何这么多年你还一直活着,平安无事?”
莫寻的脸色有些差,忽明忽暗。
他想到了什么,可是却不敢肯定。
怎么可能呢?难道这一切早就在先皇的预料之中?
“先皇将机关老人引为好友,虽然碍于身份的关系,多少会有些利用,但是帝王也是人,心也是热的,机关老人什么为人,先皇自然知道,他根本就不怀疑机关老人会背叛他,既然如此,为何要绝情的杀掉他的好友?”薛子逸目光中有着失落,“可惜了,先皇将机关老人看的很清,可机关老人,却不懂先皇。”
先皇是故意放了机关老人一马,除了他以外,其他参与皇陵修建的匠人们的确是全都死了,只是先皇的用心良苦没有被机关老人察觉。
如果察觉,现在莫寻也就不会是这样的态度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莫寻跌坐在地,一脸呆滞,他想明白了,“我师父……恐怕也是懂的,否则他为何会在逃离后还潜心研究那些兵器?只是他一直不说罢了。”
也许刚逃出时,机关老人还是很气愤的,觉得是先皇背弃了他,心狠手辣的要取他性命,可是时间长了,慢慢也就琢磨出味来。
“那些东西不是个人用的,而是朝廷用的,是我们耀国急需的。”薛子逸见到莫寻这样,心情才算是好了一些,开始正眼看他了,“如今大辽想与我们开战,战火一起民不聊生,我拿到这个地图,就是为了快些找到那个密室,如果能得到兵器,那对于我们的战斗力就会有极大的提升,前线的将士们也能少些伤亡。”
说到后来,薛子逸的语气就有些沉重了。
不止他,就连叶菱也觉得心情压抑,她只是一个寻常人,虽然体内有了仙气,可以治治病救救人,但对于那种大型的战斗却是根本帮不上忙。
如果有办法能让战斗快些结束,或者是干脆止于战前,相信会是所有人愿意看到的。
“罢了,反正我也抢不过来了,你要拿走就拿走吧。”莫寻有过片刻的失神,可很快就恢复如常了,他甩开冷星,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冷声问:“你要怎么处置我,是杀了我,还是放了我?”
“我为何要杀你?”薛子逸挑眉。
莫寻脸上喜色流露出来,“这么说,你是要放了我了?”他一下就从地上跳起来,身体灵活的很。
“不,我不打算放你。”薛子逸的话让莫寻的笑容立即僵在了脸上。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你是王爷我就不敢发脾气了是不是!”莫寻恼怒了,甚至当面说出了这样的话。